吵嚷逐渐引了许多来往行人,小道不知从何处取了根棍子,沈栖游见谢归忱已然有些不耐烦,担忧他乱伤行人,忙道:“我跟你走,不要动手!”
谢归忱这才平复灵力,那小道还在问:“公子,你怎么样,要不要帮你报官?”
沈栖游摇摇头,道了一句多谢。
人群陆续散去,沈栖游不再挣扎,却在下一个路口趁谢归忱松懈之际一把推开,正以最快速度掐诀烧毁传送符咒时被硬生生截断,手掌重新落回谢归忱掌心。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谢归忱问他:“你要去哪?”
沈栖游道:“我还有事,不劳宗主费心了。”
谢归忱道:“你处理不了这里的事,这个委托本该给我过目,为什么私自前来?”
沈栖游一愣,知道自己拦截委托之事已被谢归忱知晓,他想起那位因自己阻拦而徇私的弟子,脸色一白,道:“刘师兄他……”
谢归忱牵着他穿过巷口,停在一处酒楼前:“依宗法面壁六月,取消一年弟子资源发放。”
沈栖游道:“是我坚持这样的,不关刘师兄的事。”
“好,”谢归忱简洁明了答道,“回去我让戒律堂取消对他的惩处。”
沈栖游准备了一腔替无辜师兄的辩解,却在谢归忱话语后愣了神,“……啊?”
谢归忱没有理会他的疑惑,沈栖游不情不愿随他走入这间名为“广聚轩”的酒楼,谢归忱为他点上几道甜口点心,道:“方寸那样找人,是找不到的。”
待小二送来点心,谢归忱将银钱放置桌面,问道:“若要打听消息,该去寻谁?”
小二笑得谄媚,抬袖手银钱不经意收入袖中,摆上菜点时随意道:“二位新来的吧,在我们扶风镇啊,有个地儿特神奇,你想知道什么,带足了钱财,连千年前此处发生的事,都能给你一一道来。”
沈栖游忙问道:“你说的地方在何处?”
“倒也不远,顺着街道一直走,最末处那间房门花里胡哨之处就是。”小二应道。
沈栖游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口腹之欲,饱餐一顿后,随谢归忱一起往街道末尾而去。
谢归忱抓着他的手,沈栖游知道打不过,便撇过头,拉开二人距离,不去看不去想的忍耐着。直到敲响屋门,传来两声咳嗽,方才小道装作正经的声音传来:“只许一人前来,就……这位温柔一些的客人吧。”
沈栖游动了动手,谢归忱没有反应,他道:“大事当前,宗主可否别再为一己之欲置委托而不顾?”
谢归忱:“我若非要进又如何?”
小道说着:“那可就不能怪我不讲信息了。”
沈栖游道:“听见了吗,松手。”
谢归忱看到沈栖游坚持双眼,慢慢松开手掌,下一瞬便被重重的砸门声隔绝屋外。
小道笑嘻嘻倚在柜前,沈栖游惊讶于会是他,问道:“你……你既知道,方才为何不告诉我?”
小道:“你又没问我。”
“可我一直在寻知道从前事情之人!”
“你没问我呀。”
“可你……可你就这样看着我出丑……”
“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小道托着腮,懒洋洋道,“一会你从我这儿走,不就好了吗?”
“他总会找来的,我也打不过他。不说了,不过怎会这么巧,恰好是你……”
“也不算巧,”小道说,“我从小习得推演之术,早就算到你会来寻我,特意去镇上想看看是个怎样的人,要救下一整个扶风镇。”
推演之术随修炼能辩吉凶灾祸,数往知来,因其太过特殊,也少有人能修行。曾经的沈栖游于此道有着无人匹敌的顶尖天赋,只二十三,就已堪堪触到千万年来无人涉及的最高一层。
可不知为何,如今的他,早已不能再用从前术法探知事物半分。
适合修行推演之术者百年难出其一,除了惊讶于小道年纪轻轻便已有所成外,亦是被他方才那段话语吸引。
“什么……意思?”沈栖游问:“我来寻你不过想打探扶风镇十年前发生之事,可你为何说要救下扶风镇……扶风镇会出事?”
小道正了正嗓子,却是嬉皮笑脸惯了,如今讲着严肃的话,也似调侃:
“我也只习得浅显,月前却隐约推算得出,若不阻止惹下祸事之人,扶风镇与邻近村落数万人皆会毁于一旦。而能阻止此事发生的,正是今日入镇,自南边而来的习剑之人。”
“还请公子,务必帮下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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