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广陵王,当然我们现在是在现pa,所以你是广陵集团的大老板,女总裁。但是高处不胜寒,你坐在你空空的大房子里,总还是觉得有几分寂寞,你的年纪说不上大,但也早就在勾心斗角间摒去了那些情情爱爱,只是——你的指节叩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想,有人陪毕竟也不是坏事。
傅融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你视野里的,他在你司对面的咖啡店里打工,平日里都是阿婵为你将咖啡带上来,这日你正好空闲,便让她去忙该做的事情,而你自己去咖啡店里坐一会儿。
“微信还是支付宝?”这是他对你说的第一句话。
你起初并未注意到他,付款的那一刻跟着他清亮无波的声音一抬头,却愣住了。他帅气得太过头,面无表情站在吧台后面也能注意到,是很出挑的那种俊朗,短发利落又精干,有那么几分不近人情,也被他的五官减去许多,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摆个花瓶在家里还得挑好看的呢,何况是人,所以你立刻对他感兴趣了起来。
当天下午你坐在咖啡店里待了比想象中更久的时间,一直看着他在吧台内忙碌,到了五六点他看看表,好像又有什么急事要去做一样,卸下围裙和店长打过招呼就往外跑。
那之后你几乎日日来,但也不知道他是否有留意到你,似乎他的目光从未落到你身上。有一天你忍不住在点单的时候说,我要和平时一样的。
他的手顿了一顿,说好,不多时后给你端上来一杯冷萃。深色透亮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摇晃,你有些满意地想,还是有注意到你的。
他似乎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有时候你来的早了,还能看到他抱着几本书从店门闯进来,匆忙地穿上工作服就站在吧台前。并且你发现这大约是他的兼职之一,因为到了五点半他就开始看表,身边的店长会担忧地和他说着急去炸鸡店打工也要先吃了晚饭先呀,今晚工作餐可有粉蒸肉呢,他偶尔点点头,偶尔就直接摇头说自己赶时间。
因此你料想,他应当是有些缺钱的。
或许是你每次看向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很难不被他留意到,逐渐你发现每当你从公务里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动作不自觉就放缓了,不太自在地摸摸鼻尖,却不敢抬头与你对视,耳尖毫无知觉地泛起红来。
有一日你在点单的时候,听到店长问他,不是说这一阵子你要换到离家近一些的地方去打工吗,怎么突然又留下了。
他当时并未说话,在你转身去座位上时却低声和店长说,再等一阵吧。你心想,或许是时候了。
当日你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在玻璃杯下垫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你的联系方式。你其实也在赌,但一般你打赌也没有输过,所以你猜想他会来联系你的。
但你没想到那么快,你刚走出店门,傅融就跟着冲了出来拦住你,语气里有几分局促和急切。
“我……我知道你好像是为了我才天天来的,可是我现在还不是很有能力和你在一起,平时要上学还要打工,可能没有太多时间放在恋爱上,你好像已经工作了,要不你还是不要再来了,或者你能不能等……”
你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还有些吞吞吐吐的,下意识地不敢看你,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但你打断了他:“我也不想谈恋爱。”
他愣一下,以为是自己会错意了,面色有些窘迫和无措。但你紧接着向他说:“你很缺钱的话,我可以包你,条件可以谈。“
他面色完全冷下去了,不再是那副气喘吁吁的急切样子,脸上的潮红未消,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字条。
你看他好像马上就要冷漠地拒绝你了,及时出声堵住他话头,让他先别给你答复,想好了就来联系你。
后来的一周你都不再去咖啡店,几乎要把这件事遗忘的时候,接到了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的来电。
你心满意足,这个电话你只给过他一个人,但你接起来的时候还是佯作未觉察,只问是谁。
他在那头沉默了很久,有些恼恨一般地没头没尾问道:“是不是只有答应你,你才肯再见我?”
你不说话,他便自顾自当你是承认了,烦躁地说,那你过两天来咖啡店找我吧,我们再说。
你有意又拖了两天,估摸着他要不耐烦了你才慢吞吞地在那个下午来到咖啡店。他看上去闷闷不乐,点单的时候也一句话不说,等你坐下后就心照不宣地脱下工作服坐到你对面去。
你问他,你想好了吗。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面色看上去毫无波澜,放在桌上的手却攥紧了桌布。
他过一会儿后问你,你想怎么包。
这是你第一次包养男大学生,但你觉得男人和女人的那档子事也就那样,包养不过是加上了交易的成分。
你说让他把工作都辞了,给你他能给的价值就好,平时就当成是谈恋爱。
他眼神乱飘,低声抱怨:“那为什么不能真的谈恋爱……”
“我要谈恋爱的话,那就不一定是你了。”
你一句话,他便哑口无言,薄唇张开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反驳你的样子。你看着他纠结的面色,忍不住想他长得真好看啊。
他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你,只是看上去还有几分郁闷,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你说出每个月给他多少零花钱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只是胡乱点点头,然后才是一愣,小声说这么多啊。
你们又谈了一会儿,你觉得差不多妥当了,向他说过不要忘了联系你助理,起身便要走。
这时他突然又拉住你腕子,有些犹豫地问:“那你……包养我的时候,还会有别人吗?”
他把包养两个字讲得很小声,好像想刻意忽略过去一样,但是你又强调了一次:“我们不是真的在谈恋爱,你不能够限制我。”
他立刻露出失落的表情,不过你而后补充:“但我不会找其他人的。”
他啊一声,松开了你的手,你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他的点,他又好像舒心下来,扯出一个笑来,点点头说好。
自此,你就正式包养了他,你原本以为那种感觉是和从宠物店里带回去一只小猫小狗是一样的,但实际上略有不同,隐约的畅快和对另一个人生活的把控感要更加地使人悸动。
他很顺从地辞掉了工作,毕竟你一个月给他的钱是他辛苦打工不知道多久才能赚到的。
但他第一次踏进你家的时候也没有为你家的装潢讶异几分,还是那副不太开心的神色,只是轻声叹了一句,你家好空啊。
你心想不空的话叫他来干嘛,也不愿多管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象征性把一间客房给了他叫他放自己的东西,让他有什么事和阿婵联系。
傅融适应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快,第一天晚上他还有些尴尬,在你的屋子里手足无措,你在书房里不断听到他焦虑地来回踱步的声音,像到新家的宠物。
然而次日他放学后就从外面买了菜回来自己做晚饭,你家的厨房从来没用过,光洁如新,这天你进家门的时候却听到油烟机在响。
你走到厨房,却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他正端着一盘荷兰豆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你回来,有些局促地问你吃吗。
你没料想到他会做晚饭给你,抬起头对他眨眨眼,说你在外面已经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