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季春生是个刚直不阿的人,道声得罪,只好带着谢彪和杨林离开县衙。
“哼,这季春生真是不知好歹,待我让老爷子找找朝中御史,参他一本,让他连这个七品小官也做不成!”杨林还骂骂滋滋不服气。
但陈长生却对这个季春生有些钦佩。如果大梁的州县都是这种人当父母官,匈奴人还敢欺负吗?
直接找这个纪春生走后门不行,那就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反正陈长生下定决心,董月娥是绝不会交出去的。
从临川回来,陈长生并没有回山庄,而是直接去了抚远。
他要找黄县令想想办法。毕竟,他们都是地方官,对官场的规矩很是熟悉,此事一定有变通的手段。
黄县令上次竟王元庆一吓,不想就病了。闭门不见客。
“陈校尉,本县恐怕不久人世
了。”见陈长生来,颤巍巍起来,老泪纵横。
“黄县令,这是哪里的话,守卫抚远县城,您可以立了大功。朝廷以后还得给你升官呢,你得好好活着啊!”陈长生连忙宽慰一番,又拿了一些治心脏病的药给黄县令服用。
又让谢彪把云翠从城关村接回来,服侍黄县令。
黄县令见陈长生并不贪功,又把自己的小妾放回来,心里安定不少,病也好了大半。
陈长生这才说起董月娥的案子。
“哎呀,这事难办啊。那季春生本是个御史出身,因为性格刚直得罪了人,才被下放到临川当县令。要让他法外开恩,比上天都难!”
陈长生一听,也是犯了愁,没想到自己竟遇到了这样软硬不吃的主儿。
“不过,本县倒有一个办法,董月娥不是在你那里吗?那就是让那董学文来本县告一状,只说女儿之前被拐卖,这样管辖权就移到本县来了。本县审个董月娥杀死人贩子自保,判她无罪不就行了?只是,怕那董学文舍不得他妹妹一家。”黄县令毕竟是官场老滑头,他又诚心讨陈长生的好。所以出了个主意。
“如果那季春生不答应呢?”陈长生知道季春生又臭又硬,此番操作恐怕有些难。
“那薛蟠贵和季春生倒是同年的举人,两人私交甚好。如果让薛蟠贵出面,季春生恐怕还是会给些面子的。”黄县令又出主意道。
“嗯。”陈长生点点头。
薛蟠贵
还在县里关着,这人可是毫无底线,只要给足好处,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干。
看来,这次只能让他替自己干趟脏活儿了。
随即,陈长生带人去了县狱。
狱椽见陈长生来,急忙迎过来。听说陈长生要提薛蟠贵,佞笑着说这几天他对薛蟠贵可是没少“特殊照顾”,为的是讨好陈长生。
陈长生也不搭话,大步跨进牢房。
“薛蟠贵,陈大人看你来了!”狱椽冷冷喝了一声。
只见一间牢房内,一个披头散发,浑身屎尿的人从烂草堆里爬起来,冲陈长生呵呵傻笑。
“他疯了?”陈长生见薛蟠贵这个样子,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