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纵欢那次姬月恒的情不自禁,连同过后他对她近乎兄长的纵容和温柔,多多少少透露了他的态度。
不管她是否和他站在对立面,不管他想从她这得到的,除了她这个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但他不会伤害她。
今日从师父那觉出的端倪让她不安,她不能让自己腹背受敌。
似很局促,程令雪垂下眼。
“我……我们要不还是回榻上去吧,这密室里面好黑啊。”
支支吾吾的话藏着羞赧。
洞中的兔子越是回避躲藏,雪狼恶意越浓,温柔诱哄着。
“怕黑么,可以点灯。”
他提醒了程令雪,在榻上做四处都是烛光,她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会被他尽收眼底,她改了口:“不了,暗些好……”
也不是没做过,二人面对面时,程令雪却感到很生分。
她咬牙,把姬月恒推倒在地。
连这个动作,都做得无比拘谨,像在进行什么郑重的仪式。
手伸向姬月恒襟口,她报复性地把他扒了个彻底,却在姬月恒捏住她身上缎带,按住他:“我就不褪去了……”
从前刚开始时,每次也都是他衣衫齐整,而她不着寸缕。
她也要他尝尝不公的滋味。
姬月恒躺在地上,昏暗中的眸光清澈如月下流泉:“好。”
字音落下,又是尴尬的寂静。
还没开始,程令雪便已经后悔,她怎么成日给自己添麻烦?
匕首在握,却不知怎么出招。
“不会么?”
姬月恒牵住她的手,隐入罗裙下摆,逐字逐句将他从书上所学教来。
“需先洗剑,才更顺畅。”
程令雪习武练剑之人,被一个文弱之人莫须有的一套一套唬得发愣。
“什么洗剑?”
“嗯……”姬月恒长指寻到合适的位置,揉捏勾缠,清澈的桃花目泛起晦暗,“洗剑前,需得凿泉。”
话音方落,程令雪腰肢一软。
她的双手撑在姬月恒胸膛上,心口不断起伏,气息渐乱。
雪白面颊泛起似醉酡红。
她的手一按上他心口的肌肤,姬月恒眸中的晦暗倏然涣散,眼底漫上潮意,放大了那病弱的禁欲感觉。
堕落的玉佛总是更勾人。
倒在地上的他似白梅零落的花瓣,脆弱又圣洁,让程令雪看得心头迷乱又兴奋,想狎弄,想欺负他。
想让他痛苦,挣扎,甚至哭……
她双手各自寻到他那两粒淡胭脂色的小痣,指缝轻夹起。
还未施力,姬月恒就已猛颤。
病弱苍白的面颊泛起血色,脆弱的瓷观音染上红尘的艳色。
正深凿的中指彻底没入,被突然一袭,程令雪险些倒下来,亵渎神祇般的感觉让她一个习武之人感到亢奋。
她居高临下,微红的杏眸半垂着看他,眉间傲然似神女。
青年肆意在深处勾弄,充满侵略者,仰望着她的眸子却虔诚迷离。
“阿雪……”
他温柔地蛊惑她。
“手再收收。”
混蛋,程令雪忍住难受,双手一手,夹紧的指缝将痣几乎捏坏。
“呃——”
只是夹了他身上的痣,姬月恒俊秀下颌难耐地仰起,脸侧向镜中。
镜中一切照映清晰。
他看到了自己堕落时的模样,也看到她居高临下的迷乱。
她的红唇含着他长指,她一直很喜欢他的手,姬月恒又送她一指去玩。
睥睨着他的神女染上堕落的迷离,她轻颤着,几乎要往后软软倒去。即便如此,双手仍忍不住报复性一夹。
灭顶的痛快袭来。
“嘶——”
姬月恒死死咬住牙,脖颈后仰,后背弓起,离开了地面,白色冠带在凌乱时落入他口中,被他死死地咬住。
猛颤的鸦睫透出疯狂。
滚动的喉结亦泛着潮热的红,浑身每根头发都窜过麻意。
姬月恒在凿出洗剑流泉之际,取出匕首,狠狠地堵住她的去路。
“放开我……”
程令雪双手死死揪住他,指甲在病白的肌肤上面抓出赫然红印。
“别、别挡着……”
她边肆虐着他,边颤声威胁。
到最后竟带了哭腔,极度的憋胀让她想寻个出口,只能使出杀招。
“阿九哥哥……”
姬月恒一愣,随即因着这句话开始颤抖中,他在急颤中拿开匕首,盛满热茶的玉瓶淅沥沥地喷出温热茶水。
赤玉匕首被浇头濯净。
几欲把他溺毙,姬月恒缓了缓,承了她这声“阿九哥哥”,忍住轻颤,耐心地教着她:“洗剑后,便可开始磨剑……”
噗——
匕首当即消失了。
程令雪双手又是一阵用力抓挠,青年白如玉璧的身上霎时遍布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