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安妩脸上再次迸发出笑意。她知道是执法者出现了。
“为什么?”女子娇容冰冷的看着步惊仙,柔顺的青丝在清风中摇曳着,显得有几分出尘。
“这一点,父亲你也不可否认!”
紧接着就是一阵略微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泛起。驻足观望的琅琊宗弟子纷纷朝两侧退去。
苏败抬眸,有些戏虐的望着有些错愕的安妩和张帆,轻笑道:“安妩师姐,你觉得是我的剑快。还是执法者的速度更快呢?”
静默的场合中徒然响起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让开!”
苏败抬眸盯着走来的三道身影。皆是猩红如血的宗衣。刺眼无比。
执法塔,这耳熟能详的名字就像一把利剑时刻悬在众人的心头,在他们加入琅琊宗的第一条。就被师兄师姐们告知这执法塔的恐怖。
……
咻!一道璀璨如虹的剑光在云海中闪烁而过,撕开翻腾的云雾,崎岖的山道间渐起刺耳的破风声。
苏败看着自己微晃的衣角。头也不抬道:“你不也说了,这些人未能够从执法塔中走出来。”
世界上没有生而知之的人,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做到苏败这般随意。
“数十年以来我曾亲自押送百余名犯宗律的弟子至执法塔,他们没有人能够从执法塔中走出来!”
“你知道我老子?”苏败抬起头,看向面容冷峻的中年人。
步惊仙脸上没有怒意,待到女子说完时,步惊仙的嘴角方才轻轻挑动了下,不威自怒:“因为,你步韵寒是我步惊仙的女儿!”
说到这里,中年人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落在苏败身上,“是想反抗,还是自动跟我们走?”
苏败还剑归鞘,稍微整理了些凌乱的衣衫,一脸悠然的紧随其后。
直到苏败的身影彻底消失时,围观的琅琊宗弟子方才嗡的一声,炸了锅,议论纷纷。
中年人目不斜视的从安妩面前走过,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望了满地的狼藉,“有趣,将近半年没有人敢在宗内杀害同门师弟!”
只是女子的声音很冷,冷的就像孤峰上终年不化的冰雪,清冽刺骨。
“其中有些弟子是宗门的翘楚,就算是他们当被押送至执法塔的时候,也未曾像你这般平静!”低沉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中年人抬眸看向一脸平静的苏败。他太平静了。
“至少也能够拉上几个垫底的。”苏败轻笑道,剑眉却是徒然一皱,一股恐怖无比的气息犹如巍然的山岳般轰轰而来,在这股气息前,他的呼吸第一次变得沉重无比。
半响后,一名高挑而冷傲的女子款款而来。
咔咔!苏败脚下的石块咔咔而碎,这是警告。
“走!”中年人若有深意的看了苏败一眼,转身,顺着来时的路退去。
中年人的语气好似带着询问的口吻,但苏败知道,自己一旦选择前者,这家伙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作为父亲难道不应该考虑你的未来吗?”步惊仙好似已经习惯了女子的语气,反问道。
秋风,微冷,吹起剑尖上的血。
中年人也有些讶然的望着苏败一眼,后者脸上的笑意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同时,后者那漆黑的眸子中隐约间可见到少许期待。执法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平静。
张帆更是拘谨,有些不安的站在安妩身后。若是死了谢知一人还好,这次可是死了四个人,这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若是执法者追究起来,他也难逃一些责罚。
“但我未曾听说过这个世界上会有父亲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面推,将自己女儿的命运和天生废才绑在一起,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女子纤细的柳眉蹙了蹙,清冽的眸子中泛着不妥协的倔强。听着女子的质问,步惊仙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甚至严肃无比 :“天生废才?整个琅琊宗的人这样称呼他,但是唯独你步韵寒不行。”
静,两侧的琅琊宗弟子都有些怜悯的望着苏败,若是他今日不如此莽撞,或者答应安妩师姐的邀请,今日也不会冒出如此动静的事情。同时,以前者的实力也能够在外门十强中占据一席之地,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有时候莽撞和无知也会毁掉一个人,不少弟子暗中告诉自己要引以为戒。
就在这一刻,一阵悠扬洪亮的钟鸣声至飘渺的云海中扶摇而上,回荡着。
这是琅琊宗,刑堂的制裁古钟声。
一旦古钟声泛起,就意味着有人犯了宗规。
这钟鸣声让步惊仙不知道为何感到有些烦躁,剑眉微皱,正欲继续接下来的言辞,其一道带着少许急促的声音在崎岖的山道尽头泛起:“师傅,不好了!”
“有名外门弟子前来告知,苏败师弟犯了宗规,现在要被押送执法塔!”人未至,其声先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