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贵。
骨节分明,宽窄适宜,指甲圆润。手指细长,但并不纤瘦,甚至充满了力量。
因为他要撬开顽固的骨骼,拨开人类躯体用以保护自己的肌群,精准的在动静脉中捏住那根神经——复位它、切断它,甚至是接上它。这样的工作需要体力,需要专注,更需要一双稳定的、强硬的手。
用来打架,暴殄天物。
桑玄抹掉唇边的血,垂着头笑。他皮肤冷白,偏偏头发又极黑,融于夜色,看着邪恶极了。有谁占到了便宜?他的拳头也落在沈彦卿赖以吃饭的那张脸上,像两头发了狂的雄狮,还没等那个小助理反应过来,就缠斗在了一起,下了狠手的互殴,执意要决出胜负,必须死去一个,才能消去心里刻骨的嫉恨。
谁都别想好。
他腰腹传来一阵剧痛,对方也瘫在地上,丧家之犬一样喘息。
一条疯狗罢了,怎么可能能真正把越殊扯入怀里,他嘲弄地想。
“他是我的。”沈彦卿阴冷的声音在黑夜里幽幽的响起,“你看到了吗?他被我操得在床上爬来爬去,求着喊我的名字。你看得爽吗?”
桑玄没有回答。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很小巧可爱,没有标记,但是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个瓶子曾属于谁。纯色的糖纸映着月色,在暗夜里微微发着光。平日里执握着手术刀的手,沾着血的手,慢条斯理地拨开,一枚青色的糖果,可怜兮兮地缩在指尖,转瞬被双唇含入,染着血。
沈彦卿瞳孔缩小了。
狂热的妒火,烧得他双目猩红。
“你知不知道……既然我能监控他,就能做些别的事?”
他当然知道。
破解了监控,他拿到了全部录像。藏在床头的小东西,诚实地记录了每个罪恶不堪的夜晚。昏黄的卧室夜灯,就像偷拍的小视频一样,它拍下了越殊被淹溺在欲海中的脸,满眼情潮,小口喘息,兽类交媾的姿势,男人圈着他,在他身后耸动,顶得他满身皮肉乱颤,还呢喃着下流的爱语,指腹玩着他被口水泡大了的乳头。
也拍下了妻子大腿被他架得大开,暴力教育的时候。粗大壮硕的阴茎被当成鞭,凶狠拍打着越殊的私处。他按着越殊的手腕,耳里传来他凄艳的嘶叫,神色如厉鬼一样狰狞满足,伏下身变态地看着越殊的小东西因疼痛软趴趴地缩着,嘲笑他是不是再也硬不起来了,还想着自己是别人的男朋友?
可时间轴拉到他不曾入侵的时刻,越殊睡得香甜,乖乖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上,盖着一条薄被。
门被打开了。
沈彦卿目眦欲裂。
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门口。
桑玄无声地爬上了越殊的床。他早知道有摄像头,但不仅没有避开,反而调整了一下角度,对准了自己和身下的越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