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酸痛,疼得厉害。
但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接受爱欲的洗礼,又或者是因为女友的嘱托,他仍然艰难地扶着墙爬进浴室,草草地洗去了浑身的粘腻。
夏侯起说求他他就会松开皮带,越殊坚持了半夜,最终还是屈服了。但手腕依旧伤得很重,被皮革磨出的伤痕异常显眼。被绑起的膝弯也颤抖着无法直立,胯部更是因为长时间的撞击泛着酸麻。满身的肉都被揉捏猥亵过,夏侯起重创了他的身体,让他连移动都做不到。
温热的水流渐渐没过他的膝盖,漂浮出一缕缕白精。他跪坐起来,忍着痛苦与悔恨去逼着自己排出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精液。他做不到夹着这些东西踉踉跄跄地去找女友,尽管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发了短信,但孙乐然没回复。
她应该是孤身一人来的,人生地不熟。
要去找她,离开这里,至于去哪……
无处可去了。
他崩溃般的抽泣了一声,捂住脸。
狼狈地推开浴室门,去找行李箱。他扶着墙回到卧室,却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都僵硬住了。
像只觅食中的兔子,满心希望的在草丛里拱来拱去,却忽然看见了大型肉食动物冰冷的眼睛。
夏侯起回来了,无声无息,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我来了。在B大外面。”
“可以等一下去找你吗?……我出了点意外,要等两个小时。”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半点暗含的暴怒。
“……我是意外吗?越殊。”
越殊的脸惨白,想逃,可是动不了。
分毫都动不了。
没有什么桎梏住他的身体,但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无形的囚禁了。这样的生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一直被强暴,一直被猥亵,是爱吗,为什么他看不到半点尊重与心疼。床单上还混杂着精液和体液,不是甜蜜的新婚,是暴力的犯罪现场。
“你杀了我吧。”他喃喃地说。
夏侯起一顿。
“我不喜欢男人。”越殊垂下头,他以为自己已经流不出更多眼泪了,但是身体的极限远超想象,大颗大颗的泪珠掉在地上。“哥哥,我不是同性恋。我真的做不到……”
我只能敬仰你,崇拜你,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所以我会躲着你,给你铺好床,紧抿着唇,不敢抬头看你,落荒而逃。
无措的被你凝视。
朝夕相处的一个月,甜蜜而美好。越殊像是他的小妻子一样,怯懦地给他开门,温柔地给他做好一切不能用手做到的事。爱情根本不受控制,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脱了轨,他的心被绑在越殊身上,也认识到了一个命运给予的玩笑般的事实。
越殊是个直男。
直得不能再直了。
一切直接热烈的示好,他都接收不到,他只会害怕。
怕他接受不了,怕他伤心落泪,怕他再也不把自己当哥哥,于是放过了他,让他走,去军队,再也不和他见面,把自己当成死人一样训练,把一颗火热充满爱的心变得坚硬冰冷。但是……他转头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如果他一直孤身一人,自己还可以肖想。
但是他有了女友,迟早会结婚。
幻想什么?幻想自己的妻子在床上成为别人的丈夫?
越殊早就杀死了他的心,现在却说要他杀了他。
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我去和她分手。”他听见越殊的抽噎,鼻头红红的,可怜的瑟缩着,“我……我会回来的,你让我去吧……行、行吗……”
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只要我求你你都会答应,那我求你。
让我去找她。
夏侯起起身,带着热度的身体靠近他,把越殊抱进怀里。
军装很粗硬,越殊吓得打颤,在他怀里缩着。
“别让我看见她。”他靠在越殊耳边,声音低哑。
明明是强迫的一方,却说出了心痛刻骨的味道。
……
见面地点在大学城外的一间酒店里。他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孙乐然会约在这样一个显眼的、平时从未来过的奢侈的地方。事实上,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忘了一切,不得不恐惧地主动亲了夏侯起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但是夏侯的脸色明显好了一些。
也许晚上就不用太受罪了,他擦了擦眼泪,可怜兮兮的想。
酒店回廊昏暗,猩红色的地毯,踩着软绵绵的,让他疲软无力的下肢舒服了一些。离预定的房间越来越近,他却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