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他看了看。戈兰身体高挑瘦削，气味并不逼人，但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
他挑了挑眉，问：“你信息素紊乱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
戈兰一顿，道：“找我的妻子。”
“那你还不懂？”男人说，“非他不可，对吧？我们有人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的配偶，说不定就是你们这五个omega之一，快乖乖把他们交出来，只要交出来……我就可以让你们继续在这里过下去。”
“不可能。”戈兰说，“只要我活着……”
他蓦然止住话音。
一股凶沉的、极为骇人的气息，慢慢地溢了过来。
疯邪，浑如被逼到绝境的狂兽，没露出真容，就已经让人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连呼吸都艰难。
他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极高浓度的信息素无差别压制每个人，雷格发出痛苦的喘息声，连艾德尔也在艾莉西亚怀中惨叫。所有的beta们都缩成了一团，只有alpha被迫僵硬地定在原地，接受他的检阅。
一个满身黑色重甲的男人出现在alpha身后，极高的身量。他只露出了一双深邃阴沉的眉眼。
“你在聊天吗？萨夫拉。”他轻声问，“……我要的人呢？”
……
萨夫拉收起嬉皮笑脸，咽了一口唾沫，快速解释道：“军长，这里、这里没有没被标记过的omega……他们都很听话，也许……也许不该直接轰炸掉这里……”
“没有吗？”埃特蒙德缓缓道，“所以在哪？”
萨夫拉在心中哀嚎，他极度畏惧军长，甚至已经因为信息素的压迫半跪了下来：“……我找到了他们的丈夫。”
“丈夫。”埃特蒙德喃喃念道。
萨夫拉满头冷汗。
“……是的。”他小声道，“这里有个alpha，他标记了他们。”
军长的眼神如同深冬黑夜里的寒风，乌沉的令人恐惧。但是萨夫拉能理解……因为埃特蒙德军长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伴侣。即使被带回巴尔基地的omega数不胜数，但他也从未表露过钟情，甚至对送上门来的omega极度厌弃。他就这样独自度过了五年的极热期。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早就变成了无情的杀戮机器，萨夫拉想。
但是，虽然没有彻底变成疯戾的野兽，埃特蒙德现在也算是个臭名昭着的好战分子。
作为他的下属，萨夫拉也并不好过。
因为埃特蒙德是个Enigma。
凌驾三性之上，他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可以压制其他任何性别，甚至可以称作毒素。他发怒的时候，对周围的追随者而言，无疑是一场煎熬的酷刑。
“标记。”埃特蒙德低喃，他冰冷的眼睛看着被掀开顶部的地下城破败的入口。十几个人像是蝼蚁一样抱成一团。有火焰灼烧后的焦糊味道，血腥味，还有……一缕奇特的味道。
……是一股香味，既深沉又清淡，像山上沉积了多年的雪。
但是，是温热的。
他忽然用力嗅了一口，目光凝结在了那群人身上。
飘忽。微弱。但仍可被他从肮脏混乱的气味里分辨出来，一口吞入腹中。好多人的身上……都有这种味道。……是可以吃的味道。
血液蓦地奔涌起来，往下腹流窜而去，几乎一瞬间肌肉就硬得发胀。重甲在空气中发出沉闷的钝响，萨夫拉眼睁睁地看着他迈步而去。
军长看中了地上躺着的那个omega……？
萨夫拉在心里哀叹，看来今天那个高挑的alpha必然要失去他的老婆了。
但是下一秒，他就僵住了神色。
“不——！放开戈兰——！”难民中骤然传出尖利的哭喊：“放开戈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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