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殊一怔,道:“的确。然而今生……我对他,确实是半分情意也无。”
桑玄道:“那……对我呢?”
越殊顿了一顿,便冲身旁这长身玉立的剑客一笑,道:“我与子隐兄自临江楼一遇,意气相投,脾性相合。这几年来同游北方,子隐兄之于我,那便是过命的兄弟。”
而非眷侣。
是朋友,偶尔也以师兄弟相称,更多的时候外人以为他是他的随侍。
同游多年,越殊并不是察觉不到些什么,但他一直不愿戳破。而见对方虽有时情意绵绵,但也不曾逾矩,便不多言。他身份不同,将来迟早会由父皇赐婚,成就一段京城美言,岂能留情江湖,冤了别人一世光阴。他刻意垂下头来,不看桑玄的神情,自也不知对方面露无奈,只五指紧握住剑柄,手背青筋毕露。
二人渐近驿站,便见四周已经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是皇姐的侍从侍女。他心里一沉,快步上楼,推门而入,却见皇姐正倚烛而卧,缩于银衣怀中,柳眉微蹙,仿若有大事缠身。
越殊忙道:“皇姐有何要事?”
五公主见他来了,忙拉过身旁男人,道:“你瞧瞧,你快瞧瞧!”
她一把撩起银衣衣衫,但见底下皮肉紧实,却青青紫紫,看着甚是可怖。五公主恼道:“你自己离了京城,却把你那蛊奴留了下来!他三番四次找你不到,便来殴打我的银衣!!要不是银衣也同为蛊人,怕是真要被他活活弄死!”又忽地变了神色,吞吞吐吐道:“我护着银衣,他倒是知道我是你姐姐,也不打我,就问怎么找你你才肯回来。我骗他说,要是你能平定剑南匪乱,说不定我弟弟听闻此信,就会回府,谁知道……”
她咬了咬唇,那银衣本来在烛光下垂泪,眼看五公主神色,忙下了床,将桌上一木匣打开。越殊定眼一看,见竟是一颗狰狞人头,血淋淋的,早已烂了半边,吓了一跳,急道:“他杀了人?!”
五公主道:“剑南匪首!”
越殊啊的一声,骇然说不出话来。
“我入宫去禀告父皇。可匪首被杀,那些逆军必然大乱,藏着消息不发,谁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匪首。但那蛊人的能耐,我不敢不信。他只管跟我一个劲儿地要你,我哪敢不实说。你稍微怜惜怜惜他也好,叫他在下受你摆弄就罢了,左右不过当他是个女人……”
又想了想,那黑衣……不说凶神恶煞,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面容冷硬倨傲,说不出的冷酷顽固。不过……蛊奴不都是听主人的话么?这银衣在床上对她也是言听计从,想来他也占不了弟弟什么便宜。她没好气道:“我给你带了一壶暖情酒,你给我喝了,今日便宠幸了他!明日下午,我们便启程回京。这是父皇的嘱托,你不许不应。”
越殊一噎,艰难道:“宠幸?”
他后退一步,却撞进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
他悚然一惊,抬眼一望,这蛊奴竟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来到他身后,正垂眸而望。虽然静立不语,可这满眼怒火沉欲,却半点做不得假。五公主道:“你一月不管他,他早已发作了噬心病,我看你怎么办。”又道:“黑衣,抱了他去!”
“……”
他身体一轻,已然被夏侯托起后背膝弯,整个人抱在怀里。过近的姿势,他面前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仿佛是一股撩人的浓香,又仿佛是温热的气息……生了二十年,还没有谁这样抱过他,忽地脑袋一痛,似乎有些场面若隐若现,他脸色一白,可下一瞬已被带入别的卧房。
他是皇子,无心皇位,游历江湖,寻得……那件东西,才算修得圆满。
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找到那件东西……?
骤然仿佛三华聚顶,眼前昏暗,蓦地许多记忆涌现,却不像是自己的。一幕幕如皮影旧戏,室内晦暗,似乎有个青年立于窗前,神色凄楚。天色将晚,夕烧残阳,他一跃而下,粉身碎骨。又好像有人坐在床上,握紧了被褥,满身伤痕,啜泣凄恻,不一会儿又被扯了下去。
骤然仿佛落于万丈深渊,他下意识抓住身上人的衣摆,却拉开了夏侯的衣领。烛光氤氲,大红床褥,红绸绮丽,越殊遍体生寒,心生畏惧,却不得不在此情状下强忍,呵斥道:“退下!”
不知为何头昏脑胀,他勉力试图撑起身体,咬着舌尖。但夏侯也落坐床帏之后,一池鸳鸯红浪,他垂眸见越殊睁着一双俊美双眼,脸色苍白,大掌握着他纤弱肩颈,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把自己的指节抵入他口中齿关。
“别咬自己。”夏侯低声道。
指腹粗糙,不一会儿就被口水打湿了。牙齿细细地咬着他,微微麻痒。高热的口腔含吮着他的指节,猫儿一样的力气。越殊意气风发,可还是会怕成这样,只不过见他们脱了衣服,就缩着不敢动了。他知道他是想起来了什么,也不着急,只慢慢把他拢到怀里,慢慢抱紧了。
只是这样抱着,他捂着越殊的嘴巴,热乎乎的躯体全契进了他怀里,柔韧青涩。
越殊想开口。
但是那只手捂着他的嘴,无名指玩弄着他的舌头。他不知道蛊奴收起了全身的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让怀里的主人昏了过去。
一声脆响,金属坠地。匕首从红帐间垂落,轻而易举便击碎了端王最后一丝挣扎。但见帷幕之后,哪有半分兵戈相见之意,分明是一对痴缠怨侣,夫君环抱着娘子,夏侯擒住他薄情红唇,晶莹口水从唇间流溢,越殊仰着头张口,眼尾晕红,底下拼命地抓紧了夏侯的手,试图不让他继续深入。
“……唔!等……呜……”
……怎么回事!
“……你是亲王,又是主子,他能奈你何?……”
唇瓣相碾,夏侯绞着他舌头,大手探入被褥之下、长袍之内。任凭越殊两手推拒也未退后,一把便攥住了那湿漉漉的、早已硬起的阳物。
蛊人自幼便与百毒共生,嗜血厮杀,哪有休憩之时。遇见心仪思慕者,便是要藏在腹下,生怕被那些邪毒之物刺伤咬破。又因他们生来血性淫邪,向来孤独,生死朝暮,必然是极欲在雌主体内留下精种,绵延不绝。只消一缕淫毒,就叫越殊如梦似醒,似乎想起遁入此世前的记忆。他垂怜退开,见越殊眼含水光,却还无力伸手探往帘外,似乎想去拿那枚垂落在地的匕首。
苦等无用。
他用力一握,听见怀里美人哭哼一声,腰肢骤然一挺,瘫回他怀中。
柱身湿润,是该从未用过,可怜地在他手里打着颤。到底是心里抗拒,虽有淫毒起效,也只是小孔里流出汁液,底下两粒柔软的圆珠并未硬起。可是别人家的蛊奴,却都能得到雌主的怜惜,起码也可沾染几分雨露,偏生越殊……一滴也舍不得,那阳物越摸越瑟缩,就是不肯给了他。
他垂头,见越殊闭着眼呜咽,一双手被他合在一起按在被褥上,绞着想挣脱。
“……别摸……别摸啊……来、来人……”
他一叹,指头便拂过雌主垂软的囊袋,微微一探,高热的指腹便摸到了藏在囊下的细软肉缝。
认主之后,心蛊起效,越殊该是察觉到了自己下身异样,但隐忍不言。按他冷淡的性子,自渎应是不可能为之,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身下竟长出这个他连肖想都不敢的物件。那肉缝软烂如泥,娇弱地瑟缩在蛊奴手中。两瓣唇儿又小又糯,被他一摸,汩汩地流出汁液。
“……是什么?!……疼、疼!……”
越殊显然也察觉到了他在摸哪里,眼神震骇,踢着腿欲躲,两臂掰着他的胳膊,对方铁臂却纹丝不动,只在他颊边沉重吐息,热气蒸腾。指节滑过娇嫩柔滑到不可思议的肉壁,慢慢探入进去,一股钻心似的触感直从身下传来,像是活活要插死他似的奇异疼痛自尾椎蔓延而上,越殊惊极,嘶声尖叫起来,用力一挣,竟然挣脱出了蛊奴怀抱,扑腾出帘子欲逃,却被另一人堵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