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云看到宋声被罚站,心里莫名爽快的紧,他心里还惦记着宋声准备退学的事,并不知道后面宋声辟谣了,还以为他今天就是来退学的。
这会儿看到宋声没有做课业被罚站,更加坚信了宋声要退学的事是真的了。
他哈哈大笑道:“不就是想退学嘛,也不用不好意思,实在拉不下脸面跟夫子说的话,我替你去说也是一样的。反正这早退晚退都一样,万一要等到月底大考过后你输给我,还不如现在有脸面呢,你说是不是呀?”
宋声冷冷道:“谁跟你说我要退学了。”
梁又明在旁听得糊里糊涂,这又跟退学扯上什么关系了?不过看这样子也知道自己刚认下的这个兄弟被别人欺负了。
他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觉得被罚站很可耻吗?小爷不也照样被罚了,要不要顺道帮我也把课业写一写呀?”
李鸿云刚想骂他是哪根葱,就被何荣拉住了。
何荣摇了摇头,示意他惹不起。
没一会儿夫子过来开始第二节授课,李鸿云不得不先回去了。
回去后他悄悄跟何荣打听,“丙班刚才另一个被罚站的是谁呀?你刚才干嘛拉着我?”
何荣道:“那是前华阳道宿州下州长史的外孙,虽然梁老爷子已经致仕,但这个梁又明还是咱们凤坪县新任县令的表侄。”
“表侄又不是亲侄,再巴结也不过是个县令,哪能比得上何兄你的家世!”李鸿云吹捧道。
何荣的兄长在宛平县任职县尉,只比县令的官职低一级,人家可是亲兄弟,怎么着看着都比梁又明的靠山强。
何荣朝着他的脑袋狠狠拍了一巴掌,“你个蠢货,你知道咱们新任县令的夫人姓什么吗?”
“姓啥?”
“姓崔。”
“崔?难道是那个崔?”
“除了那个崔还能是哪个崔?清河崔氏的士族名声虽然不及当年,但在江南杏林之中,仍旧十分有威望。那可是大家族,几百年的底蕴在呢,我警告你,你要想作死,可别拉上我。”
李鸿云不吭声了,还好刚才他没有对梁又明口出恶言,不算酿成大过。
梁又明的底细知道的人很少,就连陈彦都不知道,何荣还是有一次偷偷听家里人谈话说的。
对于这些,宋声全然不知。
在外面站的时间久了,有些腿麻,宋声原地活动了一下,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继续听课。
梁又明还惦记着刚才李鸿云说的话,他问道:“刚才那个傻子为什么会说你一个月后的大考输给他?你们打赌啦?”
“嗯。”
“赌什么?”
“输了退学。”
梁又明十分意外,在他眼里,宋声最看重的就是学业了,竟然能答应对方做赌注。
“你们是为什么打的这个赌啊?”梁又明又问道。
宋声不理他了,这个人好奇心也太重了,问个不停。
梁又明像个话唠,宋声也不理他,他竟然一个人说了半天都不带停的。
不过宋声后面没再理他他也没生气。
终于熬到了中午,到饭点了,大家全都朝着食堂一拥而去。
宋声拿出夹着咸菜的饼子,饼子已经凉了,得去食堂热一热。
他跟着其他同窗的步伐,向食堂又走去。
食堂的婶子人还不错,借着锅上蒸腾的热气,给他放上去用热气腾了一下。不费什么柴,顺手的事。
梁又明打了份饭过来坐到他对面,看他在啃饼子,大方道:“想吃啥,兄弟请你吃。”
宋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吃这个就行。”
都说吃别人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宋声老老实实啃自己的饼子,虽然热过之后没有早上的酥脆,但吃着也还不错,陆清的手艺比他好多了,要是他做早饭,大概就是弄点能吃填饱肚子的就行。
他有点想陆清了,也不知道他的小夫郎白天在家里做什么。
夫子到底是没忍心让他们在外面站一天,下午刚上课就把他们叫进去了。
下午讲的是律法和算学,这两样宋声学的很快,甚至在律法课上还会举例询问夫子,如果出现以下情况该如何判定罪责刑法之类的。
夫子喜欢会提问的学生,不仅解答了他的疑惑,还举一反三讲了许多个案例,宋声受益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