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呀——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魏挽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调头就往楼上冲。
一路上惊叫连连,魏挽之什么都顾不上,眼睛里只剩下瞿庭办公室的屋门。
砰地一声,大门打开。
魏挽之一口气都不喘,直奔他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
瞿庭莫名其妙看着他。
“我都跟你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魏挽之一天经历两场大起,此刻感觉就算不用ne3他也能心脏病发原地狗带。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好吧。”
瞿庭一向心硬,只要没到临死前最后一口气都能冷静自持,他推了推眼镜,示意他看桌上的几张报告。
“重点看尸检报告。”
魏挽之点头,坐下的第一眼便看见了ne3,瞬间瞳孔猛缩。
估摸着他快看完,瞿庭打开自己的iPad,指给他看,“我去调了前段时间的监控。”
视频上,清洁工看不清面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卫生纸,一边抖一边顺着水桶放进去,他抖得太厉害,不少白色粉末落在外面。
投完毒,大概是害怕,清洁工甚至顾不得擦擦地面,转身就跑。
监控到此为止,瞿庭抬头,才发现魏挽之脸色惨白的不像话,他蹙起眉毛,以为他担心自己的健康。
“没事,我问过慎行了,这种药如果剂量小的话,很快就能自己代谢掉,你这段时间注意点情绪起伏别那么大就行。”
吧嗒。
魏挽之的手搭上瞿庭的手臂,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什么意思,我吃的药,不是江澜下的?”
“江澜,跟他有什么关系?”瞿庭纳闷,“我以为你认出来了,你不记得他了吗,我前几天喊你去医院接我,身上划的那一刀,就是杀妻案被害人的父亲。”
魏挽之脑海中回忆起那个老人悲痛愤怒的面容,和曾经有过一面的,带着口罩帽子,全身都捂的严实的清洁工渐渐重合起来。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握紧,痛的他大脑一片昏黑。
“你是说……药是他下的?”
瞿庭察觉出了魏挽之的不对劲,面露歉意:“算我连累的你,挽之,我当事人投毒就是用的这个药,估计是他岳丈赶在警察搜查之前偷偷藏起来一点。”
“那老头没什么文化,不懂法,一直觉得我在帮他女婿脱罪,不知从哪打听到咱们律所……”瞿庭低头是冲着监控抬抬下巴。
“就装成清洁工来投毒,你那几天过来找我,没少喝我那饮水机里的水,我前段时间嗓子疼,喝的少,拖到现在才有症状。”
“抱歉,挽之。”
浑浑噩噩的,魏挽之站起来,脑子里回想起昨天晚上,江澜被他摁在沙发上掐着脖子,痛苦而又无助的眼神。
一道尖锐的疼痛从胸口猛然爆发,仿佛有人在他耳边骤然尖叫,呼吸都被堵住,喉咙涌起一阵阵的腥甜,血色翻涌,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开始地动山摇。
魏挽之退后一步,才发现那不是幻觉,眼前的事物真的在乱晃。
可不是东西在动,是他身体在颤抖,在晃动。
世界混乱颠倒,受了太多刺激的魏挽之终于在此刻濒临极限。
残留的药效依然在身体里发挥作用。
他咬着牙,想说一句话,可眼前一片昏暗,他只得闭上眼睛,在胸口剧烈的疼痛中轰然倒地,彻底昏了过去。
魏挽之睁眼的时候外面一片昏暗。
他低头看看,应该是在医院里。
手臂上还插着输液针头,浑身剧痛,尤其是脑袋和胸口,魏挽之甚至有种自己已经死了的感觉。
手机不在身边,挣扎了半响,魏挽之从床上下来,就在即将摸到手机的时候,瞿庭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