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们所谓的“文明”
向拉梯欧努斯和她的同伴们致敬并道别后,我们离开了村庄,再次乘飞台返回我的都扣。这次,我们选了一条不同的路线:我们飞过大片农田,在那里我们逗留了很长的时间,好欣赏那长着特大穗子的小麦。我们还飞过一座看起来蛮有趣的城市——所有建筑无论大小都是“都扣”,而且那里也没有真正的街道连通这些都扣。我理解应该是这个原因:这里的人们能够通过“飞翔”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无论用不用利梯欧拉克,所以正式的街道并不必要。我们从一群人身边经过,他们正在一些大都扣处进进出出——那些都扣的大小和航天站差不多。
“这些是‘工厂’,我们的食物就是在这里准备的。”涛讲道,“你昨天在你都扣里吃的吗哪和蔬菜都是在这里制作的。”
我们没有停留,而是继续飞行。我们飞过城市和之后的大海,没多久就到了我都扣所在的那个岛上;飞台停在了老地方,我们走进都扣。
“你意识到没有?”涛说道,“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你什么也没吃。这样下去你会掉体重的,你不饿吗?”
“奇怪了,我并不怎么饿,在地球上,我每天要吃四顿饭呢!”
“不必太惊讶,我的朋友。我们这儿食品的制作方法会使其中所含的热量在两天内每隔一段时间就释放一次。我们能持续地获得营养而不使我们的胃超载,而且这可以让我们保持思维的清晰敏捷。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优先考虑我们的心神——不是吗?”
我点头赞成。
我们吃了各种颜色的菜和一点吗哪,之后,在我们享用一杯含蜜饮料时,涛问道:
“米歇,你对在海奥华上的这段时间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或许在我今天上午的经历后,你更应该问我对地球有什么看法!在我看来,在那……十五分钟——那过去的几年里,有些时候的确是很可怕的,但其余的却很让人神往。请问,你们为什么要在这时带我进行一场那样的旅行?”
“问得好,米歇,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问。我们想向你展示,在你们现在所谓的文明之前,地球上曾经存在过一个‘真正的’文明。我们没有‘绑架’你,虽然你可能会这么说,我们把你带到几十亿公里外,并非只是为了给你展示我们星球的美丽。”
“你来到这里是因为:你属于一个已经走错方向的文明。地球上的大多数国家自认为自己非常先进,可事实并非如此。相反,从领袖到所谓的精英团体,他们的文化是颓废的。整个体系是被扭曲的。”
“我们知道这点是因为我们一直在非常密切地观察地球,尤其是在近几年,就像圣贤长老(涛拉)给你讲过的那样。我们能用一系列方法研究正在发生什么。我们可以在你们中间以肉体或灵体形式生活。我们不仅能够出现在你们的星球上——我们还能影响你们一些领导人的行为,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幸事。例如,我们的干预阻止了德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使用原子弹的国家,因为如果纳粹在二战中获得最终胜利,对地球上的其余人来说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你将会理解:任何极权政体都意味着一个巨大的文明退步。”
“当数百万人只因为他们是犹太人就被送入毒气室时,凶手不能因自己是一个文明人而自豪。更不用说,德国人还认为自己是上帝的选民。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他们堕落得还不如食人族:苏联人将成千上万人发配到集中营工作,消灭成千上万人的理由是因为对‘政权/制度’而言,他们是危险的;这也同样好不到哪去。”
“地球上非常需要纪律,但‘纪律’并不意味着专制。超智神灵、创世者他自己,不允许任何生物、人或其他什么存在,做任何违背他们意愿[22]的事情。我们都有自由的意志,是否要自律以提升灵性由我们自己决定。将自我意志强加给他人,从某种程度上剥夺了个体行使自己自由意志的权利,是人类所能犯下的最大罪行之一。现在发生在南非的事情就是一种反全人类的罪行。种族主义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涛,”我打断道,“我有些不明白。你说你们阻止了德国人第一个拥有原子弹,可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所有国家拥有它?你必须得承认,身处在这个核武器时代,我们都坐在了火山口上。对于广岛和长崎你又怎么讲——你不觉你们应该在某种程度上负责吗?”
“米歇,你自然是在以一种非常简单的方式看待这类问题,一切对你来说非黑即白,但其中也有许多不同程度的灰色。如果二战没有因这两个城市被炸毁而结束,将会出现更多的死亡——人数将三倍于原子弹的受害者。用你们的话讲,我们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正如我之前告诉过你的,我们可以‘伸出援手’,但我们不会关注一个情况的细节。我们要遵守非常严格的法则,核弹必将存在——就像它最终会在所有星球上被发明一样。一旦出现,我们可以作为观察者静观其变,或者进行干预。如果我们介入,我们将给予最真诚、最尊重个体自由的‘一边’一些优势。”
“如果某些读你书的领导人不相信你,或怀疑书中所写的内容,挑战他们去解释一下:若干年前数以亿计送入绕地轨道的‘针’[23]是怎么失踪的,让他们再解释一下为什么第二次被送入轨道的更多的针也失踪了。他们会知道你在指什么,不用怕,我们为那些‘针’的失踪负责,因为根据我们的判断,它们是你星球的巨大隐患。”
“我们的确,经常阻止你们的专家‘玩火’。但重要的是,你们不能一犯错就想依赖我们的帮助。如果我们判断‘伸出援手’是合适的,我们会这么做。但我们不能,也不愿不假思索地从灾难中拯救你们——那将违反宇宙法则。”
“你知道,米歇,核武器看起来在地球人心中制造了恐惧,并且我承认这是一把悬在你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但它并不是真正的危险。”
“地球上真正的危险,按其‘重要性’的排序是:第一,钱;第二,政客;第三,新闻和毒品;第四,宗教。”
“如果地球上的人们因一场核灾难而灭绝,他们的灵体会去他们死后该去的地方,而且死亡和转世的自然秩序会继续。危险并不像无数人认为的那样,存在于肉体的死亡中——危险存在于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中。”
“在你们的星球上,钱是万恶之首。现在,试着去想象一下没钱的生活……”
“你看,”涛“读出”我的吃力,说道,“你甚至无法想象出这样一种生活,因为你被这个体制影响了。”
“然而,仅在两小时前,你看到姆大陆的人们不使用钱就能满足他们的需要。我知道,你已经注意到那里的人们都非常快乐,且高度发达。”
“姆大陆的文明以社区为中心——物质和精神方面都是如此,而且它繁荣兴盛。当然,你一定不要把社区(comunism)这个存在于地球上某些国家的制度相混淆。”
“不幸的是,谈到钱,我们很难给予地球建设性的帮助,因为你们的整个体制都建立在金钱之上。如果德国需要澳大利亚的五千吨羊毛,它不能运去三百辆奔驰和五十台拖拉机来交换。你们的经济体系不是这样运转的;因而难以做出改善。”
“另一方面,在政治家和政党方面可以进行很多改善。你们都在同一条船上……有个不错的比喻是把一个国家或星球比作一条船。每条船都一定有它的船长,不过,想让它航行得好还需要技术和船员间的协作精神,还有他们对船长的尊重。”
“如果船长不仅知识渊博、经验丰富、思维敏捷,而且还公正、诚实,那么他的船员自觉尽力工作的可能性就会很大。归根结底,是船长的内在品质——而非他的政党或宗教倾向——决定了他的指挥效率。”
“想象一下这样一个情况:船员们要选出一位船长,更多依据的是政治因素而非候选人的航海技术和遇到危险时处变不惊的能力。为了能更好地想象出这一场景,让我们假设自己正在观看一场真正的选举:我们站在一个主码头上,那里聚集了一百五十名船员和三名船长候选人。第一个是民主党人,第二个是共产党人,第三个是保守党人。船员中有六十个共产党,五十个民主党和四十个保守党。现在我要向你展示为什么这件事不可能恰当地进行。”
“如果共产党候选人想赢的话,他将不得不对民主党和保守党们做出一些承诺,因为他只‘保障了’六十张选票,他必须再确保至少十六名其他党派的人有兴趣选他。可是,他会履行他所做出的承诺吗?当然,上述情况也适用于其他两名候选人。”
“出海时,无论哪个人当选为船长,他总会发现船员中有相当多的人基本都在反对他的决策,因而船上总是有很大的叛乱风险。”
“当然,幸运的是——这不是一个船长获得权力的方式。我只是想说明在选举领导人的过程中,基于其政治倾向而非真诚领导人民走向正确方向的能力时,会有的潜在危险。”
“关于这个话题我必须强调的另一点是:出海后,我们的‘被选船长’是船上独一无二的领导者;然而,当一个政党领袖当选国家首脑时,他会立即面对一名‘反对党’领导人。从他任职那刻开始,无论他的决策是好是坏,他都会遭到决心让他下台的反对党有组织的责难。一个国家怎能在这种体制下得到有效的治理呢,米歇?”
“你有解决办法吗?”
“当然,我已经给你描述过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效仿姆大陆的政府。”
“就是说让把人民幸福作为唯一目标的人当选为国家领导——一位不为虚荣、党派和个人金钱野心所驱使的领导人;废除政党——以及与之相随的怨恨、妒忌和敌意;向你身边的人敞开双臂——接受他们并与他们共事,无论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差异。毕竟,他和你在同一条船上,米歇。他也是同一个村庄,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国家,同一星球的一分子。”
“你住的房子是由什么构成的,米歇?”
“由砖……木材、瓷砖、石膏、钉子……”
“是的,那这一切材料又是由什么构成的?”
“当然是原子。”
“很好,如你所知,这些原子要形成砖或其他任何建材时都必须非常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如果它们之间互相排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结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