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让她这么倒霉的遇上!
梁幼颀就是来沐浴更衣的,没背随身兵器,又双拳难敌四手,没打一会儿就被按在了地上。
趁人以为她被制住放松警惕的时候,梁幼颀猛地一挣,一拳砸在了要来绑她的人鼻子上,撒丫子就跑!
那几个异域人全都傻了,愣了数息才反应过来,叽里呱啦着一堆语速太快听不懂的话拔腿追了上去!
梁幼颀心脏都快喘出来了。
粗重的呼吸声像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双腿酸软,还要时刻分神注意身后人的动静,梁幼颀拼命向前迈步跑去,就怕真被抓到。
个人安危她倒不在意,她就怕被拷问军中机密。
虽然她就是个小喽啰,啥机密都不知道,但是前不久还在烦祁一蕤说自己是细作现在就被迫真成了也太丢人了吧!
不知逃了多久,梁幼颀眼泪都跑出来了,真让她看到了军营大门,登时感觉到了家的温暖,憋了口气冲了过去。
日头西落,天色渐晚,守卫的侍卫一时没看清跑来的是谁,厉声道:“军营重地,严禁无关人士靠近!”
等梁幼颀跑近了守卫,喘的跟快死了一样,喉间都是血味儿:“我……我是幼颀……不是……不——不是……”
那句“不是无关人士”愣是说不出来了,守卫人士看着梁幼颀这身衣着都看呆了,愣愣地待在原地,面皮绯红,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真是幼颀?”
梁幼颀再说不出一句话,胡乱地指着身后打手势。
守卫没看懂。
但是不耽误他给人送回营内。
军营中的宵禁时间早就到了,军中纪律森明,晚回的人是要受军规处置的,可梁幼颀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守卫犹豫一下,带她去了主帅营帐:“有什么事你给祁统帅说,事出有因,能免去这顿责罚的。”
祁一蕤也听到了帐篷外的动静,他正换药,还未开口说先别进来,恢复了一些的梁幼颀便直接掀开帐门走进来了:“祁统帅,我回来时遇到了几个异域——”
梁幼颀的视线顿在了他赤裸的上半身上。
……哇。
盯了许久,梁幼颀才艰难撕下自己的目光:“……那几个异域人在回军营的必经之路上蹲守我,还射杀了我的马匹,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祁一蕤的注意力瞬间抓住了重点,声音也严肃起来:“几个人?”
“五个。”梁幼颀的眼睛又粘在了他身上,“我没打过,诈降的时候阴了他们一把,一路拼命跑回来了。”说着说着,她嘟囔了一句,“幸好他们也是两条腿追我,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祁一蕤勾过外袍系上,面容肃穆地穿好鞋子,打算出营帐吩咐下去命令:“幼颀,近日不要独自外出,务必注意安全。如若有需要你当诱饵的地方我会去找你,你晚归之事不必挨罚,下去吧。”
梁幼颀:“是。”
回了自己睡觉的营帐,梁幼颀才后知后觉自己答应了什么。
诱饵!什么诱饵?!
她拼死跑回来又要去送死吗?!
梁幼颀缩在被窝里悔不当初地咬指甲。
美色误人啊!
不知道上头那群人查到了什么、怎么拟定的计划,没过几天,梁幼颀就被祁一蕤派来的人带走了。
她那日被抓时穿得太过平常,容貌虽然看起来雌雄莫辨,但她穿男装太英气逼人,上头那些人一商量,让她换了女人的装扮。
梁幼颀被卫夫人按着穿了身新做的衣裙,又涂脂抹粉,描眉画眼,等她从帐内出来时,正在外头商议什么的将领们人都惊呆了,纷纷停下了口头的话,直愣愣盯着她瞧。
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种绝色。
唯独祁一蕤是个例外:“我带你去附近城池,等会儿根据我的命令行事,我会护你周全。”
梁幼颀上马后还一直不放心,被祁一蕤圈在臂弯里,反复询问:“祁统帅,你确定安排好了吗?我真的不会死吗?受伤也行,就是别白瞎我这一条命啊!”
梁幼颀欲哭无泪的嘴碎着:“别我上了两年战场没死,就因为当个饵死掉了,那也太憋屈了!”
“我才二十啊祁统帅,我爹娘走得早,上头的哥哥也不管我,好不容易自己出来打拼了,这才刚有点小成就,就要付之一炬了吗……”
“祁统帅——”
梁幼颀还在不停哭唧唧着卖惨,企图让祁一蕤对自己更上心点。
祁一蕤被吵得心焦,直接道:“别装了。我受伤也不会让你伤到一根汗毛的,我说护你周全,必不会让你死得如此毫无意义。”
被直白的拆穿止住了眼泪的梁幼颀:“……”
如此不怜香惜玉,活该你二十二了还没娶妻!
梁幼颀根据吩咐要在城池转悠转悠,买了份糖炒栗子,便回了下榻的酒楼。
深夜,果然钓到了人。
那几人摸进了梁幼颀的房间,撒了迷药,把在熟睡中昏迷过去的人卷着被子抬走了。
深入敌方大本营的梁幼颀过了药效悠悠转醒,双眼朦胧地爬坐起来,看到周围的陌生景象后懵了。
……她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