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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英雄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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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烈火退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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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叔从内屋取出清水给众人饮用,董元公招呼众人坐下,大伙走了很久,确实口干舌燥,喝了清水,连夸水质甘甜,刘大叔听得高兴,立在一旁呵呵直笑。

苏绣娘四下张望一会,问了句:“刘大叔,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刘大叔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最近有匪贼出没,就让婆娘带着女儿到城里去躲几天。”

苏婉然伸手拉了拉苏绣娘的衣服,嘱咐道:“绣娘别说话了,现下还有大事要做,咱们听董老前辈的吩咐!”苏绣娘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便噤声了。大伙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董元公这儿,董元公将旱烟袋往桌上一放,正色说到:“我的意思是聚而歼之,一个不留。”

大伙一听,觉得难以置信,南怀远率真憨直,开口问道:“老前辈,匪贼这次少说也有一两百人,而我们就算加上乡亲们也不足百人,小子并不怕死,可对方又有兵刃,小子担心打斗起来,害了乡亲们的性命。”他将顾虑和疑惑说出,其余的人都有同感。

董元公摆手道:“老头子可不打算让乡亲们都跟着咱们上阵,只需找几个猎户,再加上咱们这些人,便能杀得匪贼片甲不留。”

在这些后生眼里,董元公向来持重,做起事来可谓滴水不漏,可大伙觉得他这次的口气太大,但顾念他长辈的身份,也都没有明说,董元公是何等精明,见众人神情,心下已是雪亮,哈哈大笑,豪迈道:“一帮乌合之众何足道哉,若不能以少胜多,将他们全歼,怎显得出我正道人士的乾坤手段。”说到这,他让众人附耳过来,然后小声说到:“咱们就这样做……”待他将计划和盘托出,大家对他的智慧和谋略佩服的五体投地,纪深谋心中既是高兴,又是惭愧。他心中暗道:“起先我还担心自己所托非人,害怕董老爷子思虑不周,害了这里的乡亲,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待人以信乃古训也,此乃古训,今后需铭记于心。”

董元公目光在一众人等身上扫过,像即将出征的将军在检阅他的军队,末了吩咐道:“现在是未时,大家分头行动,申时三刻前定要准备妥当。”他将众人分成几组,凌天成和任东川一组,南怀远和周铁一组,苏氏姐妹一组,纪深谋和董元公分在一起,而刘大叔则去负责召集诸位乡亲。待吩咐妥当,南怀远红着脸对苏绣娘说到:“苏……姑娘,待会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些。”苏绣娘先是一愣,继而对南怀远笑道:“放心吧!我会当心的。南公子,你也一定要小心哟!”

凌天成站在一处山岗上,俯瞰四维,十八里乡的景色尽收眼底,他望着天边的夕阳,犹如一尊雕像般站立。任东川见他威风凛凛的身姿,心中赞道:“好汉!”任东川踱步走到凌天成身旁,目光盯着眼前的景色,径自道:“凌兄弟,可曾对付过匪贼?”

“陕中原有为非作歹的金狮帮,不知可否算来凑数?”凌天成道。

任东川点头,笑道:“何止是可来凑数,简直可以一个抵俩,匪贼的凶悍远不及陕中的金狮帮。”

凌天成知任东川成心打趣,心中不免多他亲近了些,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站在二人身后的十余名猎户,手持弓箭,脸上神情凝重,从他们的眼神中,能读出猎户们心中的惶恐。身后,硬物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凌天成没有回头,径自问道:“纪兄弟,刘大叔和乡亲们都隐蔽好了吗?”

纪深谋说到:“嗯!不论是人还是粮食都已弄妥。董老爷子和乡亲们说好了,若没人通知他们,明早他们自行回来。”

凌天成身后的猎户们开始窃窃私语,“你说,刘村长让咱们留下是不是另有打算?”“刘村长不地道,留咱们和匪贼拼命,自己却躲了起来!”“你说咱们还能活命吗?”“匪贼杀人不眨眼,咱们多半打不过他们,你说该怎么办啊?”

凌天成冷哼一声,暴喝道:“都给我闭嘴。”他这句话用上内劲,猎户们顿觉脑袋‘嗡嗡’直响,一时做声不得!凌天成双目眯起,两道掣电已扫在众人脸上,“你们是为了保护刘村长而战的吗?如果是,就走吧!如果不是,就拿好你们的弓箭。堂堂七尺男儿,为了守卫亲人而战,为了足下的土地而战,这样的人,我凌天成佩服他。但若只是自私自利,想活在人们的庇护之下,这样的男人,我看不起他!”凌天成的话极不客气,猎户们顿感一股羞愧感直涌上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凌天成剑眉一扬,星目一收,看着鸦雀无声的猎户们,沉声说到:“击退匪贼,保住粮食,这个冬天你们家人的生计便有了着落,倘若贪生怕死,让匪贼夺了粮食,然后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妻儿老小在饥寒交迫中度过漫长的严冬,言尽于此,如何选择就看你们自己了!”

猎户们沉默了一会,忽听人带头说到,“我们要拿好弓箭,保护十八里乡。”“对对,我们要保护十八里乡。”众人纷纷附和,语调铿锵坚定,与刚刚的怯懦神色决然不同。“好!你们听着,待会让你们放箭,你们就放,让你们停,你们就得停,让你们射哪个方位,你们就尽力招呼,如若不听号令,犹如此石。”话语一毕,凌天成右足挑起一块石头,错身之时,左掌直击,石头瞬间化为无数碎块,将猎户们惊得目瞪口呆,凌天成冷声问道:“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猎户们不止答得迅速,而且响亮。

岗下传来‘啪啪’的拍掌声,只听一人笑着说到:“好好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凌小子老练沉稳,真乃大将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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