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姐姐叫圣路易斯,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
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了,我和亚利桑那分开,将Mac、笔记本和中性笔都塞进包里,背着离开。
这天发生的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的生活依然平静。亚利桑那也没有加我的What’sup,在哲学系的课堂上,她也开始与我保持距离。如同见一个陌生人。原本就是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想。
直到休息日那晚,我在写有关休谟怀疑论的论文时,接到了亚利桑那打来的电话。
“请帮帮我!”她在电话里哭,然后给了我地址。
我想了想,保存了论文,将买了很久,打算给她但没有给出去的伤药放进双肩背包,背着前往那个地方。坐在出租车里,我查询了周围的社区机构,打给了他们,简短说明了情况。突然想到,我也算是个专横的人,自认为这样的处理方式很好,亚利桑那那个日本男友一定会被学校遣返。这么做,忽视了亚利桑那的意愿。我和我的父亲没什么两样。只要自己认为对,就会把对的东西强加到对方身上。
我到的时候,社区人员早已制止了亚利桑那的男友。那是个不算高的亚洲人,和我同样肤色。
亚利桑那身上披着毯子,社区的女性正低声安抚她。她浑身发抖,眼泪犹如珍珠,一颗颗掉下来。
“她是自愿的!”日本人说。
回应他的是亚利桑那的啜泣。
我扬扬手里的手机,和社区的工作人员简短地介绍自己,然后说:“亚利桑那和我求救过,我录了音,然后联络你们来帮她。录音里可以很清楚地辨别她是不是自愿的。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把材料传给你们。”
阴沉沉的天空中飘来大朵厚云,接着是电闪雷鸣,下起雨。
街区变得嘈杂,所有人都躲进建筑内,亚利桑那的啜泣声没有停止。这次,就连她的脸上也有着被打后的淤痕。我突然很愤怒,想起母亲,想起我童年时她哭泣的模样,想起她拦在父亲面前维护我的样子。那股怒火烧了起来,理智像是水,被烧得一滴不剩。我抡起拳头,一拳揍向还在为自己狡辩的男人。心中有个声音很冷酷地在说,闻岚,你这是在将自己的童年创伤移情到亚利桑那身上,你根本不关心她到底怎样。我没有和那个声音争论,只是握紧了拳头,对着男人的脸砸下去。男人被揍翻在地,捂着青黑的淤痕哭泣。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来拉我。我的手有些痛,太过用力,指骨处破了皮,浮出淡淡的血痕。亚利桑那哭得更难过了。
我朝工作人员笑了笑:“对不起,看见同学受欺负,我一时冲动打了人。我会承担这个人的医药费的。”
男人的咒骂声没有停止。
“请你们一定要帮助亚利桑那,她的权益一直在被侵害。”
社区人员说一定。
手机闹铃响了,我按掉。这是我给自己定的写完论文的时间,明天要交。
我把装满了伤药的双肩包留下,对亚利桑那说:“抱歉,我的论文还没完成,今天不能陪你了。这些药你可以根据医生的建议用用看,需要帮助就再打电话给我,我先走了。”
亚利桑那想说些什么,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里让人有些窒息的氛围。
“亚利桑那,我听附近的人说你在这里,没事吧?你、你怎么了?这两个男人又是谁?”那是个成熟、妩媚的女声。我有种熟悉感。以前,父亲带我去商业酒局介绍给周围人认识时,有一位公司做得很大的女士,有着类似的声线。只是,现在这个女声更美。
我转过头看她,漂亮妩媚的蓝发,同样漂亮妩媚,世上最昂贵的宝石也难以媲美的紫眸,是这个女人给我的第一印象。
“圣路易斯,姐姐……?你怎么来了?”亚利桑那很惊讶。
我定定看了圣路易斯一眼,朝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对亚利桑那说:“我还有事,再见。”
经过圣路易斯时,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她用着很昂贵的香水,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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