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怎么又咳得这样厉害,太医院都要被皇上骂遍了。”
“你这是新来的不知道,容妃当年生二皇子的时候伤了元气,未及二皇子断奶就大病一场,落下了病根,每到春夏之交总是咳得要吐血似的。”
“可不见二皇子身体哪里羸弱。”
“许是将母亲的福气都一并带走了吧。”
“哎,那边的,这话可不许到外头乱说去,皇帝疼二皇子疼得很,你也不怕挨上几大板。”
……
“吕真人身边儿那个小孩儿,就是昭文郡王啊。”
“现在不是了,进了纯阳宫就和皇家没有关系,太后说的。”
“可怜容妃半世盛宠,一双儿女竟然都命比纸薄。”
“先前有人说,是祁进这个小皇子生来克母,那金熙公主,就是在祁进的生辰殒命的。若我是容太妃,这样晦气的儿子还是早送走的好。”
“不过是巧合吧……不是说金熙公主素来体弱吗?”
“那谁知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
“看见小师叔了吗?”
“宫里头又来信叫小师叔去看,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他哪里像是个潜心修道的样子,宫里几次三番来找事……吴钩台!那些个动不动带刀来查纯阳宫的人模狗样的畜生,小师叔没来纯阳的时候哪有这些烂事。”
“你说,大师伯出走该不会也是……”
“呸呸呸,大师伯走的时候小师叔还没入门,这就不要扣到小师叔头上了吧,虽说他的确给纯阳宫带来不少麻烦,可也不是什么错都能安到他头上。”
“你还替他说话呢,又不是你被打得屁滚尿流还要去思过崖听他训斥的时候了,十五六岁,还不及我高呢,一板一眼正经得跟什么似的,就他天才就他能,也不知道掌门师伯那么偏心他作甚。”
“你!”
“我怎么了?”
……
出身皇家贵胄,六岁以为天下祈福之名拜入纯阳宫纯阳子门下,十八岁华山已无对手,二十五岁受封真人,世人有几个有祁进一半的圆满。可他圆满在何处呢,自懂事起不曾断绝的流言蜚语在宫人中口耳相传,半真半假的宫闱秘事和他的身世一起成了世人茶余饭后随意调笑的谈资,就连状似单纯又恭敬的纯阳道人,也并非人人真心当他是纯阳宫紫虚子。好似他生来便是戴罪之身,因果善恶皆有报,伤痛施加于身,也是罪有应得。
这样的人,原就没有资格来记恨谁。
姬别情莫名慌乱起来,他不知道祁进为什么落泪,分明不算急切也不算用力,祁进甚至主动将腿缠上来,原是春宵帐暖一场情事,祁进仍是侧着头红了眼眶,泪水在枕头上打湿一小片。他把祁进抱到怀里一边帮他擦脸一边吻他,总是温暖不起来的薄唇好容易带了一点炽热。
“我弄疼你了?”
祁进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先前姬别情将他伤得连起身都艰难的时候他尚且咬着牙,现在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像哄小孩一样哄他,他反而开始不知所措。姬别情吻上来时他僵硬了片刻,又被抚着肩背放平在床上,散落在脸上的头发被姬别情拨开,唇舌交缠间带出一点他不熟悉的温柔来。股间被姬别情扩张一半,又沾着脂膏揉弄,连呼吸的声音都像是催情,便不自觉地轻哼出声,黏腻的鼻音跟撒娇似的。性器顶进来时祁进呼吸一滞,姬别情从他的脚踝摸到腰间,长年舞刀弄剑的双手满是伤痕和硬茧,不需用力也能让他浑身战栗。
“师父?师父您在吗?徒儿来送晚膳了!”
邓屹杰忽然在外头敲门,祁进一惊,想说话又不敢,偏偏姬别情刚刚抬起他一条腿侧入,猛烈的抽插让他连轻微的呻吟声都变了调。姬别情咬咬他的耳朵:“等一会儿,我去开门,你不要动。”
“……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