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博士道:“古有医者仁心,传下一法,可治羊癫疯,唤作‘脑桥分裂手术’。开颅切顶,分脑左右,转换人格,可以邦子声操控,实在方便。”
“邦达列夫”赞道:“博士神术,匪夷所思。”
那“赫尔佐格”十分得意,便将这上校引到零号房前,指点里面道:“此童名作‘零号’,首用此法。因初学乍练,手艺不精,故而留下病根,不时发狂。这才囚禁于此,施以药物迷幻,并作研究之用。”
“邦达列夫”打量一番,疑惑道:“怎是个亚洲人模样?”
那博士只是道:“此童来历神秘。”
“邦达列夫”一怔,旋即问道:“愿闻其详。”
那博士却摇头道:“将死之人,不足挂齿。”
“邦达列夫”目光闪烁,也未多问,话锋一转道:“此处三十八个孩子,皆作此‘脑桥分裂’之法?”
那博士又摇头道:“尚有一人年幼,未及手术。”
“邦达列夫”问:“哪个?”
那博士便携他来在三十八号门前,往里看时,只见“雷娜塔”卧榻熟睡,即道:“小雷娜塔年方一十三岁,身娇体弱,不堪手术,故而遗留。”
“邦达列夫”问道:“她有何神异?”
那博士道:“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看得清,辨得明,知内外,善模仿,金精火眼,完璧归赵。”
“邦达列夫”立时道:“此人有用!可将带走乎?”
那博士听了,沉吟片刻道:“上校既然开口,我焉有不从之理?那便也携她而去。”
话落处,却是那“零号”忽睁开眼来,喃喃道:“原来此时间线所异者,在乎此处!”
此言一出,台下知新旧时间线之人,皆心中一动。
路明非自开戏后,多时沉默,如今才开金口,问那零道:“那二人欲将你带走?”
零瞥他一眼,点头道:“他们成功了。”
路明非不解道:“那零号何去?”
零说:“被黑蛇咬去了头,死了。”
路明非尚不知黑王顶替路鸣泽身份,故而有此一问。
正此时,却听扩音器传声而出,道:“大王稍候,不时揭晓。”
路明非听了,忽道:“汝辈小儿,前番钓起船来。你自知不敌,央着为本王演一出戏,一为助兴,二来解惑。可如今亲历者皆在此处,又何必多此一举?”
此言一出,那扩音器中即道:“小民闻大王来时,惊为天人,又见先帝俯首,更是心折。但无奈命小福薄,无觐见之礼,只得借台子搭戏,取悦大王。”
路明非闻言,点头道:“何不现身而出,与众台下同观?”
那扩音器道:“我身份低微,不敢与各位殿下、娘娘同席而坐。更何况,此台上尚需我调度。”
路明非此番却不买账,说道:“出来一见,教我看看模样。”
那扩音器推脱道:“我相貌丑陋,怕脏了众位之眼,还是待些时日”
话犹未了,却听那夏弥道:“你于卵中模样,本公主已然见过,还能丑到哪里去也?休推脱,快出来!”
她当时站起,叱道:“你囚禁之仇,我还未报呢!”
众人见她义愤填膺,纷纷望来。
绘梨衣一旁道:“好威风!”
陈墨瞳笑道:“她在拍马屁,表忠心。”
芬里厄也道:“哼,狐假虎威。”
苏茜说:“狗仗人势。”
夏弥不置可否,只对明非道:“陛下,您老人家一声令下,臣立马冲将进去,把那厮揪了出来,为您出气。”
众人见她图穷匕见,纷作嘘声。
那夏弥充耳不闻,直盯着明非,眼露期待。
路明非见她这般模样,问道:“怎这般积极?有事相求?”
那夏弥头摇如拨浪鼓般,说道:“为您分忧,义不容辞,何求报答?然陛下若有心奖赏,臣也却之不恭。”
路明非怎能不知她的心思,多半与楚子航有关,前番闻芬里厄欲棒打鸳鸯,许是急了,想求个靠山。便故意问道:“欲求何赐?”
那夏弥即道:“求陛下赐婚。前番陛下许臣夜观国宝,如此便好。”
路明非心道果不出所料,却与她招手,耳语道:“今时不同往日。前番夜观国宝之举,乃是驸马被俘,生杀予夺,皆在于你。而今师兄从一而终,与我等并肩,算是有功之臣,怎好强求?”
那夏弥急道:“那诺顿与康斯坦丁好管闲事,将我哥哥放了出来,纯为我添堵。我终身大事,全赖陛下主持了。”
说话间,那绘梨衣好奇,欲凑过来听,被陈墨瞳一把拉了回去。
那夏弥瞥了一眼,不知如何想来,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陛下坐享齐人之福,怎不为臣分忧?”
话一出口,即见明非面色微变。
当时夏弥已知失言,正想找补,却被明非一把揪住耳朵,扯住了,连连痛呼。只听他道:“再敢胡言乱语,我可不饶。”
少时撒手,夏弥连声称是,心中却暗自生喜道:“有话就好,只怕他一言不发,瞪眼珠子就宰活人,反而不美。”
众人见之惊奇。
不多时,又见夏弥凑了过去,双手捏肩道:“那鬼鬼祟祟、躲藏之辈,如何处置?”此声高,众人皆闻,乃故意教人听之。
果然,声落处,只听那扩音器中道:“大王既想见,还请答允在下所求。”
怎料那明非早不耐烦,有夏弥一旁插科打诨,方未动怒,如今见他不知好歹,当时笑道:“尼德霍格。”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响亮,众人皆惊。抬头来看,只见船舱露天,被那黑龙尼德霍格一口掀了起来,一甩头,便扔在海水之中。
夏弥捏肩更卖气力,余下众人正襟危坐,只绘梨衣抬头看来看去,丝毫不惧。
那船内幼龙自然不及她这一份赤子之心,三步并作两步,自后方帷幕之内,迈步台前。
众人见了,登时哗然。却道是:
不识庐山真面目,隐芥藏形难请出。
故弄玄虚非本意,唯恐见面便作古。
魔王喜怒不形色,古来伴君如伴虎。
只求此番可活命,富贵荣华不敢图。
我将以闪电般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