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倩觉得有些话不需要问,问出口了,也不过是在为自己不愿意离开找借口。而有些借口找多了,只怕是连自己都会被自己给蒙蔽了。
把自己蒙蔽了,倒还好,但是不是同时也耽误了廖天磊吗。
所以,就如她上次跟廖天磊说的,过好现在很重要。
也不知道廖天磊从什么地方弄来了很多的木头,他背着双手,站在别墅的门口,看看院落里摆着的木头,又回眸看看立在屋内做陶罐的工具,“看来,接下来我们是有的忙啦。你说是做秋千好呢还是先做陶罐比较好呢?”
傅冰倩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指了指客厅内昨日被她安置的太阳,“还是先做陶罐吧。”她可以等,但是小太阳怕是等不了那么许久的。
“好,那就听你的,我们就先做陶罐吧。”
廖天磊跟傅冰倩一样,都是喜欢说干就干的人。他挽起袖子,端出水盆,拿出泥胚,待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注意到傅冰倩还是如刚才一般,双手交握着站在门口。
“准备偷懒?”廖天磊拿出围裙挂到傅冰倩的脖子,推着她往凳子边走。
傅冰倩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但还是出言还击到,“我可不是一个会偷懒的人,倒是你。”她回身,视线扫视着廖天磊脖子上挂着那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看不出来,你也会动手做这些。”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小丫头,以后慢慢感受吧。”廖天磊一脸不以为然地在傅冰倩的身边坐了下来。
拿了一块泥胚,双手沾了些水,打开转盘的开关就埋头做了起来。
“你不是有洁癖吗?这么脏的东西你也敢碰?”傅冰倩看着那块刚才是四四方方的泥胚,一会儿就在廖天磊的手下被拉了起来。廖天磊的手很好看,傅冰倩一直都是知道的。干净长净的手上,带着薄薄的茧,摸起来没有刺刺的感觉,反而是有一些被岁月磨砺过沉淀下来的安全感。
很快,那双白净的手就被黑灰色的泥胚,沾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洁癖?有吗?”他只是很讨厌藏垢在周边,不被人肉眼识别的肮脏罢了。廖天磊手上一个不稳,原本已经初见雏形的泥胚又再度被打破了造型,他干脆关了转盘,手上还沾着泥呢,他就这样伸手,使坏地在傅冰倩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傅冰倩拍掉他的手,抬起手背在鼻端上抹了一下。
不抹应该会更好一点吧,这一抹,还只是一点的泥巴,在她的脸上摊开了面积,从鼻尖一直延续到了到了脸颊上。
“大猫,过来吧,很好玩的。”廖天磊拉过傅冰倩垂在身侧的手,于是,灰黑色的泥从廖天磊的手上蔓延到了傅冰倩的手上。
傅冰倩也不服气了,伸手在泥胚上挖了一小块,举到廖天磊的面前,“不公平,要做大猫也应该一起做。”
廖天磊假意想躲,却被傅冰倩紧紧地按压下,才束手就擒地,让她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两撇大大的胡须,然后,看着傅冰倩一副奸计得逞的坏笑,问,“怎么样,我应该也算得上是最帅的大猫吧?”
他的确是她见过的最帅的大猫,两撇大胡子,给他增添了些许的烟凡气息。廖天磊微笑的时候,嘴角略微向上翘起,线条性感,如果此时有人想他投怀送抱,傅冰倩也不会感到讶异的。
傅冰倩凝了他好一会儿,心想她偏就不能顺了他的意,她嗔了他一眼,转身间留下一句话,“自大狂。”
得,廖天磊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想要夸一夸自己的相貌的时候,居然会被自己的妻子这般的嫌弃。
明明无风,傅冰倩那头柔顺的发丝一飘一飘的,骚动着他的脸盘。廖天磊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的,每一根就像是傅冰倩的的手一样,搅动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只是,现在要做陶罐,他怕发丝会缠绕到了转盘内。
傅冰倩已经弯身,学着廖天磊刚才的样子,双手捧着那块被廖天磊破坏了形状的泥胚,问,“是这样吗?”
“孺子可教。”廖天磊视线越过傅冰倩的肩头,赞许道。
“那我开转盘了哦。”傅冰倩双眼闪光,跃跃欲试,“你说我们做成什么样的形状好呢?”
一切需要动手的事情,傅冰倩都是特别喜欢的,尤其是能够跟廖天磊一起完成这样一个手工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