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磊睨着傅冰倩宛如孩子般的笑颜,他是欢喜的,可他还是出现打断了她,“等我一下。”
傅冰倩回头用眼睛无声地询问廖天磊,发丝在两人之间摩擦的有些凌乱了,她透过乱乱的发丝不明所以地看着廖天磊。
廖天磊在她身后站了起来,起身走到盥洗室内清洗了双手后,这才又走到傅冰倩的身边,撩起她的发丝,轻声细语,“头发乱了。”
一个极为出色的男子,素来对一切都不会放在眼里的男子,就这样站在妻子的身侧。
大门敞开着,无法看到天上那轮暖和的太阳,但傅冰倩也能感受到它正在天际之间缓慢地滑行着。因为当廖天磊双手捧起傅冰倩的发丝,温煦的阳光正一寸寸地洒在廖天磊的身上,没有将他整个人都拢在其中,而是将他一半映在阳光下,一半隐在了阴暗处,变得如梦如幻,仿佛不是人间凡物。
就是这样一个落入人间的神,用他的双手,正在将她妻子的发丝,拢向一侧,侧边城麻辫,松散随意的搭在肩膀的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清新甜美。
编完头发,廖天磊垂眸看着傅冰倩,嘴角笑容撩人,带着千帆过尽,余留下来的安静淡然。
“满意吗?”他看着妻子的眼问。
傅冰倩低头看了一眼,被廖天磊放在肩侧的麻辫,“曾经我看过一本书,说最般配的夫妻,两个个体是互补的。因为我很笨,所以才找了一个这么万能的老公吗?”
傅冰倩没有直白得夸赞廖天磊的手艺,但是一句话却是将廖天磊捧到了天上。
廖天磊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只小太阳,他说,“互补,我喜欢。”
他把太阳的梗截掉了一段,插在傅冰倩的耳后,满意地端详着,“但是你说你很笨,我不赞成。如果你笨的话,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将我拯救出了泥泞的沼泽呢?”
这沼泽到底指的是什么?似懂又非懂。她没有问。
廖天磊也无意解释。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今年七月以前,他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一度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存活在这个世上一个懂得赚钱的工具。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每天都外出应酬,一杯杯刚烈的白酒下肚,却没有动一下筷子的**。
他以为自己都快要成仙的时候,身体就在那个时候发出了抗议,当乐森将他紧急送到医院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是胃穿孔了,而他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感知到痛。
那是什么时候呢?
哦,是他在雾都偶遇到傅冰倩的那一天,是他站在傅冰倩时,她对他视而不见的时候吧。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坚定了自己想要得到傅冰倩的想法的。
傅冰倩陪伴在他身旁的这段时间,他才体会到自己存活着的意义,他才开始懂得要开始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他想要活得比她久,这样他就可以保护她一辈子,这样她是不是就不需要忍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廖天磊重新坐到傅冰倩的身后,从她的腋下,环过她的身体,双手覆上傅冰倩的双手,温热的气息缭绕在傅冰倩的耳畔,充满着纵容,“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想要的形状啦?”
“嗯。”傅冰倩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想做个连体瓶。”
“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廖天磊觉得傅冰倩的想法不错,他就说嘛,他的妻子才是那个最有想法的人。
这一次傅冰倩不答了,而是伸手按下了转盘的按钮,声音轻浅地问,“做好了,我可以带回去吗?”她想要将他永远地带在身边,这样在想他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
这应该就是别人说的睹物思人吧?傅冰倩笑了,笑得苦涩,只是她把头埋得很低,有些东西她要从现在开始学着自己一个人去消化。
多么可怕,才短短的几个月的相处。傅冰倩感觉他们就像是生活了好几年的夫妻了,有些习惯已经融入血液,深入骨髓了。太过深刻,所以才当她想起就要离开的时候,才会有那种将肉生生剥离骨头的痛。
“老公就在身后,你还敢开小差,得要惩罚。”廖天磊用手臂夹紧傅冰倩,湿热的唇就这样印在了傅冰倩瓷白的后颈上,轻轻地摩挲着,啃咬着。
“别。”傅冰倩伸手想要掰开廖天磊的双臂,脱离他的控制。当声音出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拒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嗓音黯哑魅惑,反而更像是另一种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