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粉色娇嫩,女儿家也就这几年还能穿,过了二十五,要想再穿,可真要被说是老不正经了。
文思雅自屏风后走了出来,看向阮妈妈。
后者满意点头:“世子妃眼光真好。”
二人不约而同地又看向李清越,却见男人直勾勾地盯着文思雅,根本移不开眼。
文思雅不想扭捏,可此情此景,她若毫无反应,又不是这个年纪的新嫁娘该有的模样。
“世子妃快用些东西吧,吉时要到了。”阮妈妈笑着打圆场。
她这才尴尬入座。
没吃两口,碗里便多了块酥糕。
文思雅扭头看始作俑者,男人却浑然不觉,一手抓着馒头,大口吃着,一手握着筷子,不时给自己夹两口配菜,不时还给她碗里再夹两块。
“看我做什么,吃饭啊。”
注意到她的凝视,男人奇怪地反问。
很快,他自以为找到了答案,有些扭捏地道:“你是不是嫌我没用公筷?我也是在营里吃习惯了,没注意……算了,我夹回来自己吃。”
说着又将筷子伸了过来,文思雅将碗拿到一旁,躲过了‘袭击’。
“自家人,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她道,随后一口一口地,将他夹来的食物,吃了个干净。
李清越就笑了,啃馒头的动作,更加豪迈。
阮妈妈也露出欣慰的浅笑。
夫妻俩用完早膳,带上一众奴仆,并肩着往主院行去。
——
平北王府并非新建,而是前朝亲王旧居。本朝得了天下至今,已历三代君王,近百余年,这座宅子却一直为官家私产,不曾赐予过任何人。
先帝与先皇后一共抚育了两位皇子,嫡长子便是如今的天下之主,而幼子便是平北王。
平北王李泰然最初的封号是秦王,只是他生性桀骜不驯,十分向往战场。十五岁时,瞒着所有人,义无反顾地投入当时镇国大将军麾下,与其同往北境历练。
哪怕先帝连下七道诏令,命他返京,他也拒不受命。
那时的北境比眼下还要危险,蛮族时常入侵,最乱的时候,三天两头就有一场交锋。
见幼子心意已决,先帝也只好放任。
哪知这位竟是名天生的悍将,蛮族以凶狠著称,他却比蛮族更甚!在北境十年,直杀得蛮族肝胆俱裂,不得不献城投降!
先帝大喜,才封他为平北王,赐他这座王府。
在平北王李泰然之前,这座府邸的最后一任主人,也非前朝普通亲王,而是一位大权独揽、穷奢极欲的摄政王!
也正是他的贪婪,害得百姓苦不堪言,四地义军揭竿而起,断送了前朝国祚。
他留下的宅子,自然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
一路行来,所见之亭台楼阁、水榭回廊,无不精巧别致,所用材料更是奢华至极,雕饰精美绝伦。
几个安东伯府陪嫁过来的丫头,眼睛都不够用了,她们本以为,自家伯府已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如今到了王府,才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
文思雅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更是进过宫的诰命夫人,见过天家威严的,虽心中也对此处的奢华惊叹不已,却还稳得住。
前世,平北王父子双双遭遇横祸。失去了顶门立户的男人,本就不喜热闹的王妃娘娘变得更加爱静了,她关上大门,不再与任何人往来,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安静得仿佛满京城,都再没这个人一般。是以,她也没机会来过此处。
胡思乱想间,他们已到了王爷王妃所住的主院:沁和院。
李清越在一旁解释道:“我娘的闺名里,带了个沁字。”
望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文思雅恍然。
都说平北王与王妃伉俪情深,夫妻情重,果然如此。
这时,男人又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回去便将咱们那院,改叫雅和院。”
文思雅一愣,刹那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她飞快地看了眼四周,生怕他这胡话也被旁人听了去,那她可没脸见人了!再看男人,他那眼里的促狭之情如此明显,分明就是故意在逗她。
她又羞又气,有那么一刻,真想一拳砸在臭男人那张俊脸上。
(本章完)
作者说:感情戏,真难写。
但我们文姑娘重活一世,不能跟上辈子一样全是斗啊
(我就是不会写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