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鹗躺在床上,一双厉眸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刚毅的面庞浮现出清晰的巴掌印,他想去看看母亲的遗物,可她的房间里被另一个陌生的男人霸占着,美名其曰照顾父亲的生活是他的私人助理。
操!
司鹗窝囊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手掌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捏得骨节发白。
清晨,司毅浑厚的嗓音喊道,“让他给老子滚下来!”
管家敲响房门,“司少,司先生在餐厅等你。”
司鹗瞬间睁开双眸。
从小到大自己就是活在老头子的打骂声中,后来自己去国外当兵,两人一年年的见不到面,没想到回来还是这个样子。
他站在餐厅外,盯着那个小白脸坐在父亲的身旁,两人有说有笑,男人给司毅盛了一碗汤递过去,恨不得亲手喂给他喝。
司鹗冷着脸,权当没看见他们,转身离开。
“站住。”
司毅抬起眸子,瞧见司鹗的背影,沉声道,“过来。”
司鹗脸色难看,无声地骂了一句,这才走进餐厅,司毅没有开口让他坐,他也没心情坐在这看两人腻歪,语气生硬地问:“叫我有什么事?”
“没有事就不能叫你?”司毅怒道,“老子养你有什么用!”
司鹗像个刺头一样,歪着脑袋站在那里,听着司毅数落自己,也不反驳,他已经习惯了。
反倒是那个小白脸,握住司毅的手劝道:“司先生,您别着急,先让少爷坐下来,一起吃早餐吧。”
司鹗瞅着他瞪大眼睛,心里暗骂这个婊子,“轮得到你说话?”
安择收回手,果然没有再开口。
司毅一拍桌子,震得仿佛整个餐厅都在颤抖,“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安择学习打理集团的工作!”
“跟他学?”司鹗不敢相信,“凭什么!”
司毅怒骂:“凭人家是高材生,工作和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你呢!”
“臭当兵的!要是你争气,老子会送你走?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司鹗怒不可遏,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他把你伺候得舒服了吧!”
司毅横眉立目,“你说什么!”
安择立刻拦住他,“司先生……”
司毅起身,指着司鹗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要是不听老子的就给我滚蛋!有能耐这辈子都别回来!”
他说完,气愤地离开餐厅。
司鹗怒视着父亲的背影,安择走到他面前,体面地伸出手安慰他:“少爷,别生气了。”
“让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吧,我叫安择。”
安择温柔地笑道:“是司先生的爱人。”
司鹗目眦尽裂,瞪着眼前这个年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男人正嚣张地向自己示威。
管家提醒道:“安先生,司先生叫你过去。”
安择略带歉意地对着司鹗笑了笑,走出餐厅。
“操!”司鹗一拳砸在餐桌上,震得餐具叮叮当当地响。
司鹗回到房间,接到朋友的来电,白劭轩关心地问:“司鹗,你休息的怎么样?没和你父亲闹吧?从小到大你说你和伯父打过多少次架了?”
“妈的,是我的错吗?”
白劭轩婉言相劝:“你也别太生气了,找后妈的事多正常啊,我爸之前换了多少个老婆,我都数不过来!”
司鹗就是不服气,“我妈刚去世,他就等不及了?”
“你看开点吧,谁让他们是老子,咱们是儿子呢?”
“要我说,你就是脾气太爆了,伯父的脾气也不好,你和伯父说说好话嘛,他就不会教训你了,父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做儿子的,给父母服个软,也不丢人啊!”
司鹗骂了一句,想着母亲在世的时候,她虽然和司毅没有爱情,但也会劝说自己:和他的关系好一点,毕竟他是你的爸爸,我们的事不该影响到你,是妈妈为了利益没有给你完美的家庭。
司鹗想到母亲,哪还有什么刺头硬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在房间里踌躇了一整天,终于去取了两瓶好酒,走到司毅的卧室前。
自从回国后,自己还没有和父亲坐下来好好谈谈,司鹗想,老头子要让自己学习集团的事,可以,毕竟早晚也要接手,至于听不听安择的,不还是看自己嘛。
司鹗刚要敲门,突然听到卧室里面传来一阵暧昧的动静,男人急促的粗喘呻吟,肉体拍打的碰撞声得异常激烈。
“啊……”
“嗯……啊……”
司鹗攥着手里的酒瓶僵硬地站在房门外,脸上烧得火辣辣的,像是被司毅甩了几巴掌一阵青一阵白。
司鹗控制不住自己,抛起酒瓶朝着门板用力地砸下去。
砰!酒瓶摔在房门上,瞬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