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淫荡的呻吟声戛然而止,安择系着睡袍打开房门,盯着地板上破碎的酒瓶流淌着殷红的液体,他抬起头,望向窗外,一道闪电劈开乌云密布的天空。
司鹗冒着雨,走出家门。
如果以后自己在家就是看着他们鬼混,那这家不回来也罢!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凤凰城会所,老板白劭轩亲自接待自己的朋友,“你傻啊?那是你自己的家!要滚也是那个小白脸滚啊!”
司鹗气急败坏,“老头子都把他当心肝宝贝了!”
“操!”
司鹗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白劭轩坐在他身旁的位置,凑过去瞧到他脸上还未消的巴掌印吓了一跳,“靠,你打架了?”
司鹗放下空荡荡的酒杯,不耐烦地推开他,“子彦呢,叫他出来喝一杯。”
说着,司鹗又端起另一杯酒,白劭轩摁住他的手腕,“行了,再喝就他妈喝死了,这个点你想叫他出来比登天都难。”
司鹗夺过酒杯,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
“靠。”白劭轩擦着洒在手上的酒,“你在国外肯定不知道,圈里都传疯了,他现在可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天天在家陪自己男人。”
司鹗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以前大家在一起玩,林子彦一天换一个都不带重样的,居然也收心了?
司鹗有种被时间抛弃的感觉,退伍回来一切都变了,妈妈不在了,朋友也都有了新的生活,就自己像个傻逼一样,格格不入。
他轻笑一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白劭轩看着哥们的样子,也挺不好受的,心想平白无故多出个男人当小妈,这滋味是不是比自己戴绿帽子都难受?
他一拍大腿,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来吧,我陪你喝。”
结果没喝两轮,白劭轩就被司鹗给喝趴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改天我给你办个party,去去晦气……”
司鹗走出会所时已经是凌晨了,冷风吹在脸上,他站在路边点了支烟,微微眯起厉眸吐出口烟雾,扭头看到衣着艳丽的女人靠在车边眼神暧昧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司鹗又吸了口烟,朝她勾了勾手指。
女人扬起红唇,踩着高跟鞋朝他走过去。
深夜,酒店的房门被推开,司鹗有力的手臂拥着女人的纤细的腰身撞在墙壁上,女人热情地吻着男人的脖颈,司鹗揽起她的双腿抱在怀里朝着大床走过去……
司鹗在酒店里浑浑噩噩地住了三天,每天都用酒精和做爱麻痹自己,才懒得想那些恶心的事。
他趴在床上睡着被手机铃声吵醒,躺在身旁的女人也跟着醒来,修长的手臂拥着司鹗的腰。
“喂?”
“司少,我是安择。”
男人温润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司鹗迷迷糊糊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安择是谁?
“司先生病了,请你马上到医院来。”
司鹗顿时睁开一双厉眸。
他赶到医院时,安择正在和医生谈话,司鹗过去揪着安择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逼问道:“怎么回事?”
安择攥住他的手腕,医生也劝说着:“司少,请你理智一点。”
司鹗咬牙切齿地盯着男人,松开钳制他的手掌,“说。”
安择平静地开口:“你离开后的第二天早上司先生突发心脏疾病,我和管家及时把他送到医院,现在司先生还在昏迷。”
司鹗脸色难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安择扶了扶镜框,直视着司鹗狠厉的眼睛,“司先生还有意识的时候说过不想见你。”
司鹗的手掌用力地攥紧,指甲陷入皮肉。
安择和医生走到会议室沟通。
司鹗挥拳重重地砸在墙壁上,骨节渗出血渍,他隔着窗,双眼狰狞出血丝逼视着躺在病床上的老男人。
自己和他从来都没有过父慈子孝的时刻,在司鹗的记忆里,充斥着男人的怒骂和责备,甚至是殴打,“一个男孩哭什么哭!滚开!”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
“只会交些狐朋狗友,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垃圾!”
自己也努力过,可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讨好他。
后来父亲决定送自己去国外当兵,那晚司鹗第一次看到妈妈哭,强势的女人唯一的一次向男人低头,父亲无动于衷。
司鹗越来越恨他。
耳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司鹗回过神,安择走进病房,认真地盯着医疗仪器的数值,他看向司鹗垂着头坐在病床边,轻声问:“今晚回家住吗?”
司鹗看向他,眼神满是莫名其妙,那是自己的家,他凭什么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
“我只是想如果司先生清醒后,你能和他好好相处。”安择浅笑,“也能和我好好相处,我不想为难,成为你们父子之间战争的导火索。”
“我希望你能看开一点,就算不是我站在他身边,也会有下一个,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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