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终于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吃饭,餐桌上只能听到刀叉时不时的响声。
安择端起一盘烤鹅肝摆在司鹗面前,“少爷,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
司鹗瞅了一眼,用叉子扎起鹅肝一口吞到嘴里,继续埋头吃自己的海鲜焗饭。
安择会心一笑,拿起螃蟹仔细地剥出蟹肉、蟹黄,放在司鹗的餐盘里。
司鹗眼神冷漠地盯着安择,他回以浅浅的笑,司鹗搞不懂安择在想什么,但既然他想伺候,自己就安心享受,专心扒饭。
安择剔着蟹肉,司鹗大口大口地吃,蟹壳都堆成小丘,管家站在旁边忍不住和蔼地说道:“看来今天的饭菜很合小司先生的胃口,我会让厨师特别留意您的口味。”
安择眼神宠溺地凝着司鹗,“看着少爷吃饭,食欲都会好很多。”
“有毛病。”司鹗懒得理会他们,咀嚼着嘴里的饭。
“嘶……”安择深吸口气,蟹腿的尖刺扎入指腹,司鹗皱起厉眉,鄙夷地盯着安择。
佣人递来纸巾,安择放在手边,抬起眸子迎上司鹗的目光,微微张开红润的唇瓣含住渗出血珠的指尖,眼神可怜地望着他。
司鹗的眸色凌厉,咽下最后一口饭,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他终于吃饱了,干掉足够三四个人的饭菜,餐盘都能叠起来,司鹗的饭量很大,运动的消耗也很大。
安择被冷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白葡萄酒。
佣人收拾餐桌,司鹗扔下餐巾,走到客厅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观看影院播放的战争片。
安择起身,站在酒架前挑了一瓶好酒,瞧着司鹗硬朗的肩颈线条,一步步脚步极轻地靠近。
司鹗犀利的眸子专注地盯着电影画面,安择的手掌搭在他的肩膀,司鹗迅猛地擒住他的腕骨,拽着安择摔在沙发上,反剪住他的手臂。
安择被司鹗结结实实地压制,从容不迫地推了推眼镜,温柔地笑道:“少爷,饶了我吧?”
司鹗抿唇不语,冷冷地睨着他,像个小羔羊一样,推开安择凶巴巴地说:“一边去,别来烦我。”
安择的指间夹着酒杯,万幸没有碰碎,殷红的液体涌入酒杯,安择摇晃着红酒,醒好后递给司鹗,“少爷,喝一杯吗?”
司鹗扫了一眼那瓶红酒,操,这么好的酒不能只便宜他,司鹗看都不看安择,夺过酒杯品了一口又继续看电影。
安择凝着他的侧脸,移开目光盯着电影里枪林弹雨的画面,“少爷,电影和真实的战场有什么不同吗?”
司鹗没想到自己懒得理会他,安择还是这么锲而不舍地找话题,扭过头上下打量他,“电影再怎么演都是假的,真的上战场你会被吓得尿裤子。”
安择敛起眸子,笑声很轻,也很好听,“这么看不起我吗?”
司鹗冷哼,再看影片已经错过精彩的高潮,司鹗烦躁地喝了口酒,全怪安择骚扰自己。
“少爷,如果重头再来,你没有出国,现在想要什么?”
司鹗听着电影台词,还是抓住安择的尾音,突然愣住了神,如果没有出国,自己现在应该还是和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在母亲临终前寸步不离的照顾她,或许安择再也没有机会能接近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