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两个无聊的话可以做做运动,有助于康复的,双人瑜伽什么的?”
司鹗听的小腹直抽抽,“靠,你别恶心我。”
安择还是礼貌地微笑,眼睛盯着司鹗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医生离开病房,小助理又要汇报工作,安择忙解围道:“早餐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再工作吧?”
“你收拾一下,我做完康复治疗再处理。”司鹗撩开被子,迫不及待地下床往浴室走。
小助理哦了一声,埋头整理文件。
安择喝着咖啡,笑吟吟地提醒他,“小鸟,慢点,别摔倒了。”
“你他妈慢点喝,别呛死。”司鹗不服输地回骂,重重地拍上浴室门。
安择望向窗外,晨曦洒在他苍白的面庞渐渐有了血色,安择很享受现在的时光,在失明的那几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惶恐不安,恐惧症越来越严重,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儿时的噩梦里醒来。
他分不清黑夜还是白天,只能仔细地听着司鹗平稳的气息,缓解自己的恐慌,害怕听到司鹗因疼痛发出的吸气声,整个心都跟着揪起来,但自己连心疼他的资格都没有,得到的大多数都是沉默和冷冰冰的拒绝。
安择理所应当地自私地想如果自己真的死在战场上,为了他而死,司鹗是不是这辈子都忘不掉自己。
即便是重蹈覆辙,司鹗不是司毅,自己也不是安启,司鹗会不会在深夜里想起自己,像自己这样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终于等到复明后,睁开眼睛看见司鹗的瞬间,自己连这一丁点折磨他的骨气也没有了,真的舍不得。
一对漂亮的小鸟立在阳台的玻璃护栏上,安择捏碎餐包盯着它们飞到自己的掌心啄食,若有所思地想该怎么把自己的小鸟留在身边。
突然,鸟儿惊起飞走,安择微笑着转过身。
司鹗沉着脸站在他身后,拉开椅子坐在餐桌旁,冷冷地问:“你的眼睛好了?”
“是,手术很成功。”
司鹗点头,很好,他不想欠安择一丁点的人情,心想着还有一个星期就能和安择划清界限,彻底摆脱他,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司鹗顿时心情大好,食欲倍增。
安择陪着他,细心地切掉吐司边,盛好浓汤端过去,司鹗没有拒绝他的殷勤,吃着早餐关注最新的战地新闻。
这样温馨和谐的相处竟不长不短的持续整整一周。
出院当天,小助理在病房进进出出,司鹗换下病号服,穿着高领羊绒毛衣配白色西装长裤,利落的发丝根根分明,洗绝了病气,精神焕发。
安择坐在病床上欣赏着司鹗挺拔的身型和极简的穿搭,像是在看时装周上的男模走秀。
白劭轩一大早来接司鹗,还让司机拎着礼物,说是自己刚入手两座茶山,新采摘的茶叶,特供皇室级别,让司鹗品尝品尝。
司鹗皱眉,“老子一刻都不想在这待了,你还想喝茶?”
“着什么急啊,还有两份是送给齐清和小妈的。”
白劭轩和安择寒暄,让小助理去煮水泡茶。
靠,司鹗撂下手里的拐杖,他什么时候和安择关系这么好?
司鹗听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茶山的项目,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看到是律师的来电有股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司董,我们得到消息法官将驳回无罪申辩。”
司鹗神色凝重,沉声道:“消息来源可靠吗?”
“是,很可靠。”
安择静静地盯着他,白劭轩瞧着司鹗脸色不好,“怎么了?”
司鹗挂断通话,“子彦在哪?”
林子彦的父亲是军队高官,司鹗想和他的父亲谈谈或许还有办法。
“你找他?”
“林老董事长病危了,子彦和宇哥都回去伺候了,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关。”
司鹗眉心紧锁,两边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自己不能再去烦林子彦。
安择听见鸟叫慢悠悠地起身,拿着面包干喂给它们。
司鹗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他能拿到刑事豁免权,是不是也会有办法?
之前安择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自己还驳了他的面子,现在再让他帮忙,是不是太丢人了?
白劭轩问小助理:“出院的手续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
“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司鹗急了,白劭轩凭白无故被吼,小助理也吓了一跳。
他起身,面子和兄弟的命比算什么,司鹗走到安择身前,鸟儿又被他吓飞了。
安择神色疑惑,拉着椅子让司鹗坐下,“你的腿还是不要长时间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