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最后一天,园长喊时盐和李牧来幼儿园包饺子。和园长相熟的隔壁超市老板送来一袋面粉,一大早园长就把面团揉好了,焦叔去菜市场买了猪肉白菜和香菇,调成馅料。
圆桌上,园长、焦叔和李牧一人一根擀面杖,不停歇地擀着饺子皮。李牧顺便提了提给幼儿园的孩子们开书法课的事,园长欣然同意:“太好了!我们这就缺老师,平时陆老师一个人总是忙不过来,志愿者们也不能常来,你能来上课真是太好了。”
焦叔道:“你要是来,就跟陆老师一样,算我们这有编制的老师了,让咱们园长给你发工资。”
李牧连连拒绝:“我也是志愿者,不要工资,学校给我活动分就好。”
园长对李牧收留时盐一事一直都心存感激,这次也想正式向他道谢:“小牧,上次的事真的多谢你,小盐这段时间在你那住,没给你添麻烦吧?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跟我提。”
李牧笑着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困难的,谢谢园长,时盐住我那偶尔也能给我帮帮忙。”
焦叔笑道:“不愧是大学生,就是聪明有本事,也不知道你跟时明义说了什么,他后来也没来这里找麻烦了。”
李牧想了想,没说实话:“他不久前才和牛伟闹过一出,在派出所留了底的,多少会收敛一些。”
“唉。”焦叔叹口气:“多亏有你这个朋友帮忙,小盐摊上这么个爹,从前真是遭罪了。”
李牧偏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时盐。时盐正一边慢吞吞地包饺子,一边看着英语书背单词,国庆出去疯玩了几天,现在忙不迭地赶学习进度。小葡萄赖在他身边,手里捏着一小坨面团当橡皮泥玩。
李牧转过头,小声向园长打听道:“园长,我想问问,你见过时盐的母亲吗?”
园长皱眉回想了下,说:“这倒没有,时盐被送过来的时候,据说他爸和他妈已经离婚一年多了。”
“诶!”焦叔轻声打断道:“是这样吗?我怎么见过他妈妈送他上下学呢?就在他被送过来之前没多久。”
“有这事?他妈妈应该早就走了啊。”园长摇摇头。
焦叔仔细琢磨了半响,说:“这绝对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啊,有个女人每天带着小盐上学放学,偶尔还看到她和时明义走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像已经离婚的样子吧?”
园长疑惑地看着他:“你这八成是老糊涂,记错时间了,他刚来的时候,我跟陆老师专门调查过他的家庭情况,他妈跟时明义离婚后就不在曲水了,你肯定是记错了。”
“是嘛?”焦叔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可能真是我记错了吧,不过我的确见过他妈妈,挺文静漂亮的,小牧,怎么了吗?”
李牧笑了笑:“没事,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时盐的妈妈一直没回来看过他?”
“有了新家庭吧,他妈妈也是不容易,时明义以前不打孩子,专打老婆,下手一样的不知轻重,经常往死里打。估计是留下心理阴影了,这辈子也不想回来。”园长唏嘘道。
居然连园长也不知道时盐的母亲去世了吗?李牧暗暗记在心里,又多问一句:“时盐有母亲那边的其他亲戚吗?”
“害!要是有,时明义还敢这么猖狂?”焦叔啐道。
“是啊。“园长接过话:“没听说过时盐还有其他亲戚,这么些年也没人过来关心他。”
李牧点点头,没再说话。
中午吃了一顿饺子,园长把多余的饺子打包出一袋,一定要塞给李牧。李牧的小地下室里没有冰箱,饺子不能久放。时盐想起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看望钱爷爷了,便对李牧说到:“李牧,我想拿一点饺子送人。”
李牧分装出一袋来,一起递给他:“想去就去,我下午还得去上书法课,就不回去了。”
时盐点点头,提着袋子往回走,他想着,只怕现在去钱爷爷那,会撞上钱子希。不知道钱子希会不会把自己抢过他钱的事告诉钱爷爷。
于是他索性回了家,打算写个纸条。如果钱子希在家,他就把纸条和饺子一起,悄悄搁在钱爷爷的院子里。
回家翻找着白纸时,时盐不小心碰倒了搁在书桌上的一叠纸。都是李牧闲时练的字,最上面却是一个粉色的信封,没有封口,信封上写着“王婧雅”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