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回过头对他说：“选择针锋相对的不是我，是你们。”
李牧离开后，卢耀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李牧最后是在敲打他，如果他像蒋奕一样作死，李牧一定会还击，让他和蒋奕一样身败名裂。他勾起嘴角笑了，喃喃道：“居然把我和蒋奕归为一类人，那这次你又会把我怎样呢？”
李牧上完书法课回到家时已经九点，他想了想，放下东西又出了门。高中附近的宵夜路边摊正生意红火，他仔细逛了逛，停在一个糖水摊前。
时盐嗜甜，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想吃，肚子不饿了只吃得下甜食。这人喝碗绿豆汤时恨不得倒空半个糖罐子，包子最爱豆沙包和芝麻包，吃个馒头也要把馒头掰成两半，中间夹上红糖。
难怪整个人都甜丝丝儿的，李牧漫不经心地想，他指着摊上的各种小料点单，来点儿嚼劲十足的黑糖珍珠、沙沙甜甜的红豆和花豆、脆生生的莲子米，再加俩刚煮好的黑芝麻汤圆，最后浇上热腾腾的椰奶，他提着碗打包好的糖水站在学校门口等时盐放学。
走读生大部队在八点都放学回家了，这时候门口只有三两个家长等着，李牧看着他们，心里想的是时盐，时盐只怕从小学开始，就再没被家长接送过，没半个人高的小孩每天自己背着书包上下学，一转眼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
他盘算着，时盐今年就满二十了，都说人在二十五岁后身高就不会长了，他自己还能长三年，时盐却还可以长五年。时盐现在比他矮一个头，抱着时盐的时候，他的下巴正好抵上时盐毛茸茸的头顶，是很舒服的姿势，他们的身高很是相配。
只是比起自己，时盐还能多长两年，他会不会长得比自己还高呢？李牧努力思索着，比自己高也行，只是他更喜欢把时盐整个人包裹住的感觉，那让他觉得时盐就像被他好好护在怀里的一个宝贝，他只属于自己。
不过再长高点也很好，最好是长到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高度，这样他轻易地低头就能吻住时盐。吃太多甜食毕竟不好，以后，每次时盐馋糖的时候，他就低头吻他，有什么能比恋人的亲吻更甜呢？
下课铃打断了李牧发散的思绪，他安静地站着，看向校门里，没一会，背着书包的时盐走了出来。沉重的书包把他压得微微驼背，他抬着脸看天，也不看路，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
“你在看什么？”有人在时盐旁边冷不丁地问道。
“看月亮啊……”时盐懒洋洋地回答，突然觉得不对劲，迅速一转头：“诶？？？”
李牧朝他笑得好看，时盐欣喜地一把抱住他，嘴里喊着“牧哥”。
李牧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提着糖水高高的抬到他眼前：“想吃吗？”
“什么什么？”时盐迫不及待地接过袋子，打开纸碗一看，开心地欢呼道：“天呐！牧哥你太好了！你真好！”
李牧满足地看他兴奋的模样，帮他撕开塑料勺子的包装，递给他：“趁热吃。”
时盐接过勺子，先舀起一个汤圆，送到李牧嘴边，李牧顺从地吃下。
“好吃吗？”时盐笑眯眯地问。
“好吃。”李牧点点头，看着时盐喜不自胜的小脸，左右看了看，趁无人注意时低下头亲了亲他弯弯的嘴角，笑道：“这么开心吗？”
“开心呀！”时盐拼命点头：“牧哥来接我放学，还给我带好吃的，我好幸福啊！今天是最棒的一天！”
李牧瞬间动容，这就算最棒的一天了吗？他低下头，有些鼻酸地认真说到：“那以后，只要我晚上不忙，我都来接你，好不好？”他像哄孩子一样说得耐心又真诚。
时盐清澈的目光有些闪动，他定定地看着李牧，眼睛里倒映着李牧和月亮，他说：“好。”
于是李牧一手帮他拖着糖水碗让他吃得轻松，一手牵过他，在月光洒满的路上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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