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最近的日子好过些了。
大少爷时不时带来女儿的行踪消息,眼见着找到女儿的希望越来越大,她每天都舒展了眉头,怎么干活都有劲儿。大夫人看她恢复过来,便叮嘱她好好照看孩子。
诚儿已经能跑了,每天在院中玩耍,她和秋玉一起跟在后面,偶尔说笑几句,心情更是轻松不少。
“大少爷。”阿珍低着头笑眯眯地问好。
陈开琮匆匆路过,停下脚步转头打量着她,眼神也柔和不少,“嗯。好好看着诚儿,别让他跌了。”
“是。”一旁秋玉回答道。看着主子离开的背影,眼中暗藏倾慕,“大少爷性情温和,款待下人,实在是我们的福气。”
阿珍抿唇笑了,神情有几分羞涩。
这段时间借着寻找女儿,陈开琮次次找人带她出府散心,温声安慰不说,还总是抱着她描绘未来。想到他的柔情,和在床上的凶猛,阿珍心里就不由得涌上万分满足。
他曾答应她,等找到女儿,就找个借口把她放出去,在外面给她置间院子,她和女儿可以住在那里,他会时不时去看看他们的。
秋玉看着她“扑哧”笑了,摇了摇她的肩膀。“你在发什么呆?”
阿珍回过神,避而不答镇定道,“诚儿又跑远了,咱们快去找他吧。”
……
天气渐渐炎热,下人们也有些躲懒,吃了午饭便各处歇着了。阿珍也坐在院中阴凉处,看着手中链子发呆。
陈开琮前几日找她,不仅带来孩子快找到的好消息,还送给她一串挂着碎银珠素链。递给她时眼中满是情意,握着她的手给她一点点套上。
阿珍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惶恐不安。
一道黑影忽然挡在她面前,阿珍慌忙把手链藏到后面,抬头正看到勾青眯着眼看她。
“阿珍,”他的脸上又出现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老爷叫你过去。”
阿珍惴惴不安站起来。老爷已经很久没找她了,连带着勾青也忙碌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现在勾青忽然出现在面前,她多少有些不安。
“是老爷,有什么事吗?”她问。
勾青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了。阿珍不得不跟在后面,满心慌乱。
走着走着,阿珍发现这不是去书房的路,而是出府的路。她不由紧张道,“老爷找我,为何又要出府?”
勾青斜眼看着她,说,“阿珍,你的好日子要来了。你好好把握吧。”
什么意思?什么好日子?阿珍有些疑惑。
她跟着勾青出了府门,直到被推上马车,看到老爷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仍然有些不解。
“老爷……”
陈良勋今日穿着考究束着发,看起来一派威严。他睁开眼,盯着阿珍看了一会儿,才道,
“阿珍,今日有事要拜托你了。”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看着老爷,勉强笑道,“老爷,阿珍什么也不懂,哪里能帮得上您什么……”
陈良勋自顾自道,“今日我带着你去赴宴,席上有一位大人,是上头来的,是老爷我的上司。你去了,只需照着大人的指令,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伺候好了,回来我自然重重有赏。”
阿珍有些茫然。
她不懂,为何老爷招待上司,需要找她来伺候?还要她听那位大人的话,需要做什么?
她满心疑惑,不禁问出口。
陈良勋没有责备她,只是道,“这位常大人,平时见惯了世面,寻常物从不放在眼里。只是听说为着养生缘故,每日都要喝新鲜人奶。我带你去,便是要你伺候这位大人,若是他满意,自有你的好处。”
阿珍仿若五雷轰顶,一时竟呆住了。
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老爷,老爷!阿珍平时举止粗俗,性格又不讨喜,常常遭夫人嫌弃。这么大的场面,我又从来没见过,恐怕,恐怕丢了老爷的脸,弄得大人不高兴。老爷,何不找机灵点儿的人,专门伺候人的,定能讨得大人欢心,助老爷宴席成功。”
陈良勋听了她的话,皱眉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阿珍哪敢直接拒绝,只是反复推诿,只道自己经验不足,恐怕坏了老爷好事。
陈良勋听得厌烦。
他也是才打听到常大人的喜好。若不是宴会紧急,一时找不到年轻又美貌的乳娘,又怎么会拉上府中人?在他看来,得了这样好的机会,阿珍应该感激流涕地谢恩才是,怎么还有胆子拒绝?
“够了,”陈良勋打断她,“不过是找你去宴席上伺候罢了,怎么这么多话?去了你只需好好听话,尽量别开口就是了。若是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看你也没必要在府中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