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在掌下干涩地滑动。
“恭喜你啊,以后给我口的时候能说话助兴了。”
李响青皱起眉看了两人一眼。
死里逃生,杜敬弛是懒得跟孟醇打诨了。
孟醇自顾自道:“你小子也不是那么废物,还知道按喇叭提醒我。”
李响青点头:“多亏你。”
“...”孟醇从后视镜看了李响青一眼。
“...也多亏你。”李响青问杜敬弛,“你叫什么?”
杜敬弛沙哑道:“杜敬弛。”
“孟醇。”雇佣兵自报家门。
“这几位分别是娜娜,悉尼,和马琳纳。”她介绍完三位护士才讲到自己,“我叫李响青,我们都是医生。”
孟醇把那纸名单递给李响青:“李医生,你们现在是自由党通缉的对象了。”
“什么?”
“叛党想抓外国人换赎金。现在看来还动员了平民追捕你们。”孟醇斜眼看着杜敬弛,“名单上面倒是没有你的名字。”
杜敬弛汗颜,他坐私人飞机来的,加上给了点钱,入境时就没登记他们的信息。确实,瓦纳霍桑的边检有没有都一样。好赖国际组织守规矩,结果最后还把自己人坑了。
孟醇开着破破烂烂的皮卡回到大营,给不少人吓了一跳。这辆皮卡车也算孟醇的专属坐骑,这一趟回来碎的碎,凹的凹,尤其是车身上大大小小的划痕,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米黄色了。
李响青道:“我想见王成医生。”
孟醇道:“王医生不在,见不了。”
这回换李响青抓住孟醇:“我没开玩笑,我要见他!”
孟醇扯了扯胸口布料上的血手印:“你的意思是我在跟你开玩笑?王成医生现在不在营地,你等着吧,等他从村里问完诊回来你就能见了。”
孟醇从副驾扛起杜敬弛,泄愤似的往少爷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车给老子毁完了!”
说完不够解气,又使劲朝那两瓣手感还不错的屁股补了一掌。
杜敬弛嗷嗷叫唤,结果抬头跟李响青对上视线,尴尬极了,又把声音收回去。孟醇被他额头贴着自己后背的动作弄得心痒痒,说:“没用力你就叫这么大声,以后我操你的时候是不是整个营都能听见?”
唯一讲中文的李响青听见这番话,厌恶之余多看了两眼杜敬弛。
雇佣兵们看见漂亮女人眼睛都直了,李响青挡在三个护士身前,咬牙跟上孟醇:“先前孟特兰的药品确实不够用,我向你道歉。”
孟醇停下脚步,回头:“后面那三个杵着干嘛?跟上啊。”
安顿好四个医护人员,孟醇换了个姿势,把杜敬弛抱进刚竣工的淋浴室。
该有的都有,架子上一排沐浴露洗发水,热水器挤在花洒正下方,就这么点地方还装了个洗手池和镜子,显得更加拥挤。尤其高高大大的雇佣兵也站进来的时候,杜敬弛想转身都难。
孟醇托着他的上半身问:“满意吗?”
杜敬弛眉毛挑,心里有半点嫌弃的意思就很容易被发现。
孟醇看着他边缘干净的挑眉,道:“不满意?”
杜敬弛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能说话:“...挺好的。”
挺破的。
四周不大贴合的缝隙将光束压成一条直线,投射在花洒廉价的银色涂层上。
没灯,暗的要死。背后是孟醇的胸膛,咚咚,咚咚,生命力顽强地跃动着。杜敬弛不知道堵在心口的情绪是什么,他只知道源头是孟特兰那一堆滴滴答答流下来,积在床脚的血垢,一对对闭不上的眼睛,张开的嘴巴,杜敬弛甚至能听见空气中无声的尖叫。
但他又不像之前那样恶心,想哭,想大吼大叫。
他就是难受,要呼出来的空气都团成团塞满胸腔,心脏快动不了了。
老王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大营,见到李响青,两人皆是相觑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握手问好。
“阿醇那臭小子真是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害你们在这等这么久!是不是为难你们了?我等会去说他——”
李响青不好意思道:“不打紧不打紧,没有的事。今天要不是孟先生出手相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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