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醇沉吟:“各国自己的特种部队呢?”随后他揉揉眼睛,“是了,只能从海岸线登陆,那里全是民兵。”
直升机更不可能,瓦纳霍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太容易发现外来者入侵。对上叛党的榴弹武装,生命安全难以保障。
谁都不想做失利的救世主。
像有一块巨石压上胸口,孟醇说:“三十个人,至少要去九个精锐。货车太扎眼不能开,只能开小车——他们藏身的地方有多远?”
“三十公里。”
孟醇闭眼:“上校,你他妈坑我呢?”
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三十个手无寸铁的平民,回程路上都指不定被打死多少。
泽托只说:“酒鬼,这就是为什么我被你提供的条件打动了。我的兵没有战争经验,没有承受同伴在眼前死亡的能力,他们只是觉得大学生活无聊,跑到非洲消磨时间的小屁孩。如果让他们去,就是白白送死。他们才二十岁。”泽托死死盯着孟醇,“我会带领我的士兵进行任务,同样也会跟你们一块出生入死。”
孟醇对上他的目光:“不,你得待在营地,我们需要有经验的指挥官。...之后呢?把这三十个带回来,难道还要再救那五十多个吗?”
“我不知道。酒鬼。”泽托垂眼,“我猜测政府会跟叛党交易,然后将所有人一起运送出国。”
泽托站起来,掸走裤子上的沙土:“去吃晚饭吧。”
雇佣兵们浑身脏兮兮地推开食堂大门,围在最里面一圈的士兵刚好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杜敬弛给扑克牌往桌上一丢,最后两张同花,没了。
瑞挪大手盖着一桌子的牌,反复洗着,要求杜敬弛再想点什么乐子出来。
杜敬弛坐在长凳上,一手平放,一手撑着脸,手指靠在颧骨边点了点,说:“Sawyourhand,会吗?”
士兵们好奇地凑前:“那是什么?”
“一种...赌牌玩法。”杜敬弛看见孟醇,突然顿了一下,“每人五张牌,先发的第一张底牌叫做暗牌。发完第二张明牌,牌面大的人下注,其他人可以接着跟。等五张都翻完了,最后根据底牌比谁大谁小。”
孟醇面无表情,眼里没这群人似地盛饭去了。
杜敬弛心想,等会你就得笑着来谢谢哥。
这玩法十分常见,但鉴于这群穷学生根本没进过赌场,都吵着闹着要第一个来,特别兴奋。
瑞挪把他们推开,一屁股坐下:“Alright,hastobeme.”
他们仿佛生怕另一桌进食的雇佣兵们体会不到有多快活,瑞挪每翻一张牌,就扯着嗓子乱喊一通。
等到杜敬弛翻底牌之前,他们安静下来,都盯着杜敬弛微微上扬的眉尾,妄图找出半点有关牌面的蛛丝马迹。
“赌牌么,压点筹码才好玩。”杜敬弛指尖叩在牌上,没有即刻揭晓答案的意思,“这回你们打算下点什么注呀?”
穷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从兜里掏出几包私藏的好烟,集在一块,推到桌子中间:“杜,我们只剩这些了。”
玩了一下午,上到吃喝下到零件,全被杜敬弛赌走了。他们怀疑杜敬弛耍老千,但他又时不时输两回,十来双眼睛死盯着他,没发现任何异常,只得作罢。
杜敬弛爽的翘脚,心说这些就当学费,让哥哥好好给你们上上课,见识见识社会险恶。
慢条斯理把牌翻开,五张牌怎么看都大于瑞挪的,小年轻们捶桌直嚎,继续怀疑杜敬弛出千论,反被啧了一通。
“玩不起就别玩呗,”杜敬弛把六盒烟垒成一排,嘴角带着明快的笑意,“你们这手气,以后还是不要碰牌了,到时候底裤都输没了。”
满脸雀斑的士兵乐得勾住他的脖子,用力晃了晃,垂下来的手拍拍他的胸脯:“哥们,你运气也太好了!”
杜敬弛胸口一疼,意识到是碰上被孟醇咬到淤青的左乳,脸色刷地沉起来。
妈的,痛痛痛!
但他心底还是为今天的丰收感到雀跃,算着赢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说:“那你们把东西搬过来吧,我现在就要。”
瑞挪不解:“搬到这?食堂?为什么?”
杜敬弛理所应当地说:“我大方啊,我要跟我底曼的朋友们分享。”
话音刚落,众人都变了脸色。
无奈输赢已定,他们再抵触,也得照做。两筐饮料、压缩饼干、当地产的酒水烟草......
杜敬弛开心地走到孟醇桌前,豪气地说:“来来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士兵们铁青着脸,眼睁睁看着雇佣兵们瓜分掉珍贵的物资,追悔莫及。
杜敬弛见孟醇不为所动,拿手背碰碰他:“喂,再不拿就被没了喔。”
孟醇扒拉完盘里两口饭,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借过。”
杜敬弛一愣,注意到孟醇震颤不停的手,睁圆的眼珠子像颗玻璃球:“你——”
擦肩而过,杜敬弛衣服上全是孟醇蹭的泥,他差点没站稳,扶着墙目送对方径直离去的背影。
阿盲挑走一包烟,塞进口袋,轻轻吹了声口哨。
大虹听见,憋笑憋得脑袋快埋进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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