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虹抱着手臂,站在玄关送杜敬弛下楼。
“药我给你装了一周的量,回去记得换,不然继续肿着吧。”
“知道啦。”他最近对家人撒不出的娇,突然就脱了口,“姐,外面好冷啊。”
沈长虹拿了两个包子塞进他兜里:“行了,走吧。”
他坐上车,包子还是滚烫的,没给两只手冻僵的机会。
仲春三月初,跟爱心站的合作终于敲定合同,杜敬弛又自掏腰包,偷偷往定金里多塞了十来万,打给刘姐的时候,女人吓得连连摆手说,一堆破草哪里值这么多钱?
“值!怎么不值?你看,你上回给我那几只娃娃都摆在店里展览呢。”杜敬弛给她发照片,“您们安安心心干活就好了,这边有我,东西不愁卖。”
刘姐让他哄得晕头转向,有点腼腆地说:“客人满意就好,满意就好。我们是怕城里没人喜欢这种小玩意儿,别拖累你。”
挂掉电话,杜敬弛正站在春风习习的海湾公园出卖色相,宣传他向刘姐信誓旦旦说过不愁卖的草娃娃。
爱心站建成不久,热度还没点起来,产品堆在仓库落灰,最着急的莫过于已经向刘姐下过保证的杜敬弛。为了这事儿他聘过五六个宣发,绩效反而越来越差。
流量问题迫在眉睫,既然交给别人也不放心,杜敬弛干脆自己上。随手抓两把头发,搭了身颇有城府的白T牛仔裤,用最简单粗暴的战术俘获人心。
他逢人就扬起一副男女老少通吃的笑脸相迎,没有半点富二代屈尊的别扭样,卯足了身上那股可人疼的劲,弄得姑娘小伙都红着脸,从他手里接过传单,末了再偷瞥一眼。
杜敬弛大大方方让他们看,身高腿长立在店面门口,风流又乖巧,惹来一群游客欣赏这道靓丽的风景线,顺路进店逛了一圈。
“姐姐,这个娃娃买回家能放很久的。”杜敬弛摊开掌心的小猫,笑得被他称作姐姐的年轻娃妈心脏直跳。娃妈这几天把孩子丢给废物老公本就心情舒畅,这会跟闺蜜挽紧胳膊,盯着男狐狸精的眼睛直冒金光。
杜敬弛从口袋里挑了个尺寸更小的猫咪出来,串上一条细红绳,稍微凑近些,小心翼翼地为娃妈戴上,空气里都是好闻的淡香。杜敬弛看向娃妈闺蜜,“姐姐,你喜欢小狗还是小猫?我这也有花和蝴蝶...”
闺蜜色迷心窍,直呼都行。
“姐姐要不就配条宝蓝色的手绳吧?你手白,而且正好跟朋友一人一个款式。”男狐狸精妖言惑众,闺蜜立刻掏出手机付了款,伸手要他帮忙给自己戴上。
杜敬弛这一下午,凭一己之力售出百来只,收入颇丰,就是给娃娃穿绳穿得腕子疼,跟刘姐汇报喜讯时龇牙咧嘴的。
刘姐说:“哎哟,这么受欢迎哪!我们还真没想到。”
看见视频那头老人们轻松的笑容,杜敬弛也不觉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