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济风堂死人了!”
“夫君啊!夫君你睁眼看看我吧。别抛下妾身一人啊!”
“别喝药了,快别喝了。这药有毒。”
叶星羽赶到后院时,这里乱做一团。十几个人都围成一圈,里面躺着脸色发白的一个男子,他妻子整个人头发杂乱,衣衫不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岑林只是个普通大夫,哪见过这般大场面,他慌张问:“刚才还好好的,喂完药他就吐了。这可怎么办……这……公子……”
“是公子开的药。我只是照办。不干我事啊……不干我事啊。人不是我杀的。”小厮七律恐慌地扒拉住胡大夫的衣角,他脸色比躺着的人还要傻白,整个人哆嗦,“胡大夫,你得给我作证,你亲眼看见我按配方熬的药吧。”
胡大夫怒目登了眼七律。
路知远瞧着乌泱泱的人,鬼哭狼嚎,各有各的丑态。他拦住叶星羽,扒开人群,径直往里走。
“你干什么!别碰我丈夫。”女子粗鲁上前阻拦,路知远一手将她推开,走到昏迷的男人面前,他左手伸到鼻子呼吸口下方,果然没有气息。右手悄悄拧着男人的手臂,直接弄出了青紫。
男人猛的大大吸气,喉咙里倒灌一阵冷风,“咳咳”的咳嗽,眼睛怒目盯着路知远。
“夫君!”女子趴在一旁的地上,惊讶地发现男子醒了。她的瞳孔瞪大,全身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
“装死装够了?”陆知远摸了摸腰间的刀,“没装够我可以送你一程。”
男子见了刀,一屁股跌坐,大哭起来,“大师饶命!大师饶命!饶过我吧!”
“有病啊,装死做什么!”
“吓死我了!”
“娘子别怕。”
“什么人啊!”
围观的病人心里舒了一口气,接着就骂起这个男子。他们呆在后院已经三四天,无时无刻都提心吊胆,生怕眼前人就这么去了。这会儿跑出来一个诈尸的,真的是把他们的魂都吓飞了。
路知远一手握住男子右腕,把他从地上提起来,目光锐利的看着男人:“说吧,什么人指使的。”
男子名为齐山,是东边街上的一户屠夫。五日前他吃过午饭开始发热,高烧不退。齐娘子见状赶紧给他请了个大夫。他家年前替人杀鸡杀羊攒了不少钱,可花了大价钱请的大夫只是给他随便开了点药,不但没有退烧,还开始咳嗽。
齐娘子心里慌了,钱花的如流水,药一点用也没有。她早晨买菜时听隔壁阿婆谈论济风堂有病人吃了药就好了,立马塞了银子把齐山送过去。
只是进来后才知道,这大夫开的药贵的很,根本不是寻常百姓能吃的得起的。他们手里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觉得济风堂就是趁火打劫,不愿意出这笔钱。齐山自小憋气就好,于是和齐娘子商量了一番,想诈尸额一笔钱逃了这单子。
齐娘子寻了个时机就开始在后院哭喊着死人了,同时疯疯癫癫的不让大夫们上前把脉。
“大爷,饶过我吧,都是我出的主意。”齐山跪地爆头大哭,“全是我一人的错,和我娘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夫君!”齐娘子擦着泪,爬到齐山旁跪下,“是我怂恿的夫君,要怪都怪我。”
“娘子!你……”
两人倒是恩恩爱爱。
叶星羽开的单子,主张立竿见影,他从没有想过药材昂贵的问题,只是觉得这几个材料配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可百姓不知道,只觉得这个药比平时吃的要贵不少。
叶星羽抿嘴,站在一边。他不想委曲求全换个低配的药方。
“其实我也觉得这药贵了点。”
“济风堂不会是趁机骗我们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