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追在后头喊道。
“哪里用得着这样麻烦。”里面的人不耐,他的声音隔着纱听着有些缥缈,半天才从里面伸出一只白玉似的手。
“由师弟护送我就成。”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手指正正好指着温宴。
沈伯立刻扭头,终于打量起这个在自家少主身边不起眼的男人。男人五官算得上端正,只是看着太过敦厚,毫无记忆点,是让人过目就忘的长相。
“那就劳烦这个公子对我家少主多加照顾了。”沈伯朝温宴鞠了个躬,手下悄悄递了个钱袋给温宴。
“您、别、这......”温宴只觉这东西握着烫手,吓得差点连话都说不明白。“我、我不能收这些。”
沈伯对少年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他本还要说些好话敲打敲打对方,却见车里的少主比他还着急:“笨,他若是给你钱你就收着。”柳无渡头都没探就知道沈伯在做什么,对温宴道:“一路吃喝住行哪样不花钱,你且收着当备用就是。”
“少主说的是。”他乐呵呵的,半是强硬地将钱袋塞进了温宴手里,“少主和您在一块,换言道这钱也是给少主的,公子只管收下便是。”
温宴不好推脱,抿唇低着头收下。殊不知这钱将成为买断他劳力的资本,苦苦让他伺候了这位姓柳的少爷几个月。
等温宴搬完货天也逐渐放晴,周遭过路的人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车,不少站在一旁细细观赏。得亏温宴身上背着把重剑,仙家的东西凡人是不敢动的,这才没在街上产生什么骚乱。
柳无渡在这时姗姗来迟。
他肤若凝脂,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鸦羽般的睫毛在光下投出一片阴翳。此人刚从驿站出来就吸了大半目光,虽同为修道之人,和温宴站在一块还是有着云泥之别。面若冠玉的男人在凡人看来好似菩萨,偏生人还无自觉,冷着张脸问:“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温宴无声点头。别人可能不了解,可他这几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起床气。他早些时候去他师兄房里收被褥时就体会了一遭,估计趁他搬东西时他师兄又憩了会儿,现在醒来又要生气。
“行。”果不其然柳无渡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听完温宴的回答自顾自钻进了车厢。车厢里头温宴早就按师兄的要求点好了香,柳无渡在里头随处找了个位置,他一手撑着头,很快眼睛又眯了起来:“你在路上慢些走。”
似有若无的花香从耳后绕来,很快又消失殆尽。
温宴吸了吸鼻子,他没出声回复,只是默默放缓了赶路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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