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侯……哈哈哈,好一个番侯啊!”
英布状若疯狂的大笑。
被他这么一说,吴芮还真就不敢动手了。
不仅是因为儿子成了英布的人质,还因为英布说中了要害处。
英布是吴芮的女婿,也是他现在的手下大将,此乃世人皆知。
现在英布杀了唐使,还假借吴芮的名义写信威胁唐国,可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洗都洗不清了,就算真拼着死儿子的代价杀了英布,将他的脑袋送到唐国。
唐王会相信吴芮的说辞,饶恕他,还继续让他做番侯吗?
吴芮打了个寒颤。
“竖子,我吴氏真是被你害惨了!”
他死死盯着英布,哆嗦着嘴唇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招你为婿,我悔呀!悔呀!”
英布闻言,笑的越发灿烂。
脸上黥面扭曲,像是有无数墨蛇舞动。
时势迫人,不管吴芮如何仇恨自己的女婿,在唐使死后,他都和英布彻底捆绑在了一起,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再加上还有吴臣这个人质,吴芮只能和英布一起合力抵挡唐军的攻势。
借着大江天险,他们连续数日击退了岳成的进攻。
但双方兵力的差距太大了,吴芮和英布合军后只能防守在庐江、九江一地,对于上下游无力防范。
位于上游衡山郡的龙且,从快马手中收到了岳成的命令。
“这老吴芮好大的胆子,连唐使都敢杀,也不怕被灭了全族啊。真是个勇士,佩服,佩服!”
龙且很震惊,并为吴芮的勇气感叹。
同时他也知道这事的性质很严重,不敢拖延,收到命令的第二天就亲率六千人从邾县(今黄冈)渡江南下,自上游方向往庐江郡攻去。
因为事关重大,岳成的使者昼夜兼程赶路,很快就将这个消息送到了位于淮北的唐王手中。
吴广此时正为齐地和江东平定的事而喜悦,哪知道南边突然传来了这么一个坏消息。
“老匹夫竟敢杀我使者。”
吴广脸色铁青一片。
这是唐国被杀的第二个使者。
第一个是在魏地被项梁所杀,不过那会儿是为了故意激怒项梁,派出去的时候就做好了被杀的准备,所以吴广闻讯并不愤怒,只是重重抚恤使者家人。
纪信的情况则不同,他是吴广的侍从,因为有胆识勇略而被任用,前去劝降吴芮本是一场历练,如果纪信顺利完成任务,就是一篇光鲜的履历,日后可以继续大用。
根据唐国谋士团的分析,吴芮这人是可以拉拢的,以番侯之位劝降,问题应该不大,所以吴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哪知道会在此事上栽了个跟头。
不过联系到岳成送来的情报,吴广和众人也都怀疑这事背后有英布的影子。
“此贼贪得无厌,之前在魏地向寡人索求侯位,被拒后南逃,想来会对寡人不满,在背后撺掇吴芮也不是不可能。”
吴广眼冒寒光。
因为信息所限。
他无法判断这事情是英布一个人做的,还是撺掇吴芮做的。
但无所谓了。
杀了我的人,这事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敢杀唐使者,必诛之!”
“传寡人令,命江东之军自鄣郡转攻庐江,配合右将军攻灭吴芮。”
“寡人要吴芮和英布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