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法内才回信息：“见面说？”
卫琅捏了捏眉心，直接发信息道：“我去你公寓，你现在在家吧？”
法内回了个“嗯”。
卫琅收起电脑，跟卫文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家门。
卫文一向对他很放心，也不会过多干涉他的私事，今天跟他说这么多，可以看出是真的很不欣赏法内，也很不赞同他们走太近。
法内的公寓卫琅只来过一两次，但他基本记得路。等他开车过来的时候，却有些惊讶地发现公寓窗户透着彩色的灯光，似乎里面在举办什么聚会派对。
卫琅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确定那确实是法内住的楼层。
他下了车输入门禁密码进了一楼。
法内不是喜欢社交聚会的人，因此卫琅有些惊讶于他在自己家办派对，尽管这在联邦的年轻人中间十分流行。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都快火烧身了还有空娱乐？
他按门铃的时候还在担心音乐太响屋里的人听不见，因此按下了门铃就拿出手机打算直接给法内打电话。但他刚解锁，面前的门就猝不及防地打开了，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直冲卫琅的耳朵。
卫琅抬头就看到法内倚在门前，蜷曲的发丝耷拉在额前，冰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打量了一下法内，鼻端闻到浓重的酒气。
“你喝醉了？”
法内拎着一瓶酒，由于周围太吵好像没听清卫琅在说什么，于是垂颈低头问道：“你说什么？”
酒味儿更重了。
卫琅有些不喜欢，但他仍然向前倾了倾，在法内耳边重新问道：“你家里在做什么？你喝醉了吗？”
法内认真地听完，随后笑出了声。稍微有点长的红棕色发丝随着他笑的动作抖了抖。
法内平常不会这么情绪外露，卫琅确定他多少有点喝醉了。
“一个蠢货过生日，我得给他庆祝。“
法内一手扶着门框，另一手直接搭上了卫琅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往自己怀里带，就贴着他的耳朵嘘声说话，热气都喷洒在卫琅的耳廓上。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他几乎是额头对着额头地盯着卫琅的眼睛，就像执拗的幼兽，姿态充满依赖和占有欲。
卫琅一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他肯定喝了不少。他根本没有理法内混乱的话，直接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变换了下姿势，让法内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支撑着，侧头对他道：“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问你，带我去你卧室。“
法内却慢了半拍一样反问道：“你去卧室要干嘛啊？“
接着又皱着眉头道：“我不搂肩膀。“
他的手臂下移，径直往下，直接牢牢搂住了卫琅的腰，大手扣在腰侧，带着体温。
“我要摸这里。“
法内满意地动了动手指，用食指的指腹在卫琅的腰侧小幅度摩挲了下，感受到皮肤的温度才步伐颇稳地穿过拥挤的人群往卧室走。
“你为什么要办聚会？“
卫琅骤紧眉头问道。
法内低头侧耳道：“什么？“
卫琅靠近了他的耳朵，放大音量问道：“你在办什么聚会？“
法内保持低头的姿势，只解释道：“佩德罗那家伙的生日。“
卫琅哑声了一下。
佩德罗，这个姓氏并不陌生，这是联邦调查局执行官的姓氏。法内所指的“佩德罗“应该是这位执行官的独生女，一个学院内颇为有名的Alpha。
本－沙哈尔一向不把这样的新贵族放在眼里，法内也不会特意与这些人相交，更别提在自己住的地方办这种乱七八糟的聚会，就为了给人家庆祝生日。
卫琅稍微思考一下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在他耳边认真道：“你不必这样讨好他们，你的事情本来就不至于定罪，顶多就是行政处罚，我有数。“
法内没有抬头，只是用因酒精摄入过多而有些沙哑的嗓子道：“我也有数，你放心吧。”
卫琅道：“我放心？你家底都要交出来了，拿什么让我放心？”
法内脚步顿了下来，停在了喧闹的人群中间，周围的人都在随着音乐舞动，昏暗的灯光照在法内高挺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