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昏暗的房间,暧昧的昏黄灯光将事物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的阴影。各种各样令人看了都脸红心跳的器具整整齐齐装饰一般摆放在柜格里和小桌上。手拍与各种鞭子悬挂,眼罩口球项圈静置,手脚铐狗笼等泛着冰凉的金属光泽……构成一幅光与影,情色与无机质的图画。
离刑床一段距离伫立着x型的拘束架。已经有一个高大的人影被铐在上面,歪歪地低着头,下颔的轮廓像是狼吻,脸被隐没在阴影中无法看清。红发凌乱,带着湿润的汗意。脖颈上贴合着一个饰有柳钉的项圈,衔着铁链延伸到一旁的桌脚。时间流逝中,突出的喉结偶尔会滚动一下。
他浑身赤裸,身形矫健,小麦色的皮肤上爬了好几条狰狞的疤痕,血色恶狼的纹身蓄势伏低,从胯下延伸到肩颈。巨物沉睡在绘制的狼尾之下,贴伏着饱满的阴囊。
“嗒”
“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硬质的鞋底有节奏地叩击着地面,由远及近。
拘束架上的男人警觉地抬起头注视着声音来处,露出一张轮廓硬朗的脸,幽绿的双眼像狼一样在暗处微亮,沾染着亡命徒洗不净的杀气。
而往下赫然是一个漆黑的金属口笼,色泽冰冷。明明是封住犬狼的器具,却被紧紧束缚在男人的口鼻处,反而更加重了他的凌厉气息。
像某种被暂且压制却蠢蠢欲动的大型猛兽。
门被徐徐推开。走进来的男人一袭简约的黑金礼服,举手投足尽管散漫也尽显优雅。
“日安,孟先生。”
男人行了一个并不走心的矜持的礼。
孟阎看清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嗤笑了一声:“你他妈想干什么直接干就行了,商越。没必要对着一个阶下囚施展你那假惺惺的礼仪。”
脸上的口套只是个装饰作用,并没有阻止他说话的功能。
商越浅笑,推了一下眼镜。非常骚包的金丝,还垂着一条除了臭美没屁用的链子,孟阎心底评价。
不过说真的,这一套配上商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效果好极了。妥妥的斯文败类,优雅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让人想勒着他的领带,把他按在身下狠狠操,让他哭得什么矜持什么傲慢全都稀碎。
不过形势所迫,现在被操的估计只能是他孟阎。
孟阎有些遗憾,视线倒是肆无忌惮地在对方身上逡巡。整洁华美的衣物,一丝不苟扣到最高的领口……在一堆性欲器具中站着,居然还让他装出了一分淡漠禁欲的气质。
商越并不在意,看来也不认为自己有回答对方的义务。他拿出皮圈把半长的鬈发随意束在脑后,饶有兴致地挑选起了那挂满一墙的鞭子。
他懒洋洋扯自己白手套尾端的动作简直像个准备活剖人体的杀人艺术家,优雅又兴奋。
孟阎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丝心理准备。
这个名叫商越的大富商,孟阎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不只是认识,他们还有一些过节——在商越还没这么富有的时候,作为海上雇佣兵兼业余海盗的孟阎和手下们劫过他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