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天光堙灭的时候,谷风手里被塞进一块石头。彼时少年上身没有一处完好,极端兴奋的男人后面舔舐化作啃噬,几乎咬过少年身上的每一处,若不是少年坚持不化人形,可能脚指头都不会被放过。
玉上被雕满了花,少年变成了一滩水。
他被折腾成动动手指都困难的模样,男人却没有插入过一次。
[你做啊,你不做吗?]
[我正在做。]
[可是,可是......]
[没关系。]男人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岛心会给你的,小风用手帮尽之哥哥。]
谷风被强硬地拉进蜜罐,里边粘稠有力,带着梦幻的甘甜,但并不是他自愿来到之地,因此甜蜜也变成了负担,粘稠有力变成了最令他窒息的牢笼。
他不敢忤逆不能挣扎,他在被强迫后沉溺,最终变成蜜罐里最甜的那部分。
易尽之见少年手指仍瘫软着微颤,几乎握不住那块石头,便将那石头拿回。谷风费力偏头去看,却被男人一把抱起。
“洗一洗。”男人说着,用被套拢着他,抱着朝外走去,“洗完就把石头还给小风。”
谷风便不动了。
清理一事男人做得仔细温柔,睡着前,谷风听见一声轻笑。
今夜无月,星光被暗色的海面揉碎。浪花时高时低,忽而将星光撞得更加零碎,忽而让他们连成一片,颠簸着,浮沉着,分分合合永无尽头。
谷风在确认男人睡着后,再没回头看他一眼。只是在将岛心拿去北岸的路上,他沿着岸边走得很慢,身体不舒服是原因,海中的碎片透过双眸侵入脑中,大概也是原因。碎片闪动不断,时隐时现。有些东西他应该记得,但不愿记得,因此它们在一片海里反复浮沉,带给他百般折磨。
明晚就逃,谷风看着北岸洞口想着,善良的人类士兵后日驻守,他们只能在那之前或之后行动。而这里,他不想再多待一刻。
出逃计划的讨论本应费些时间,少年浑浑噩噩,只觉过得很快。谷风从北岸洞口出来,去了岛上最高的小山,小山在偏岛中央的位置,顶部平坦且面积不大,仅能容纳十来人。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石雕在山顶中央凸起,那是一条比手掌还要大的鱼雕。栩栩如生,即便是死物,也能看出威武,让见者一时震撼。
“父皇。”谷风走过去,在鱼雕旁边坐下,从这里能环视整个岛,除了密荫和崎岖的东礁,所有地方一览无余。
“我一定让父皇很失望。”谷风喃喃着,仰起了头,“我好像一直做错事。”
谷风说出这话很快闭了嘴,蓝紫瞳眸闭了又睁开。少年精致的喉结滑动两下,才又开口:“父皇,母后最爱的木槿小风和姐姐守护不了了,在父皇的岛上,它们一直开得很好。但是,人类太残忍强大。”
“一直以来,小风错事无数,给族人带来灾祸,让您们蒙羞。小风知道,即便历劫失败您依旧爱我,但我却不是以往那个让您自豪的孩子了。如今我找回力量,即便做错这么多,父皇还会为我骄傲一次吗?”
“我想,母后的木槿花在小风的岛上,也可以开得很好。”
眼中的水色漫上又压下,谷风说完很快起身。聆音洞在西海滩,今晚短暂地承载了一个人的磅礴的痛苦。少年在浑噩中碎开又重铸,走出聆音洞时,眼神已经转为清明。
少年回到屋内已近天明,他看着躺着床上似在沉眠的男人,微肿的唇扯了扯,而后和衣躺了上去。
人类,虚伪又擅长表演的生物,论种种不堪,这位便是其中翘楚。
一只手搭上少年腰腹,谷风顿了下,接着便放松身体,由着他将自己拖过去。男人说:“睡吧。”
谷风便闭上眼睛。撑到现在已临近极限,少年确实累了,但入眠之前,他感觉男人的声音和语气又熟悉了几分。
再醒来时,是同昨日最放肆的那刻一样的光景。
西海滩的这处小屋修得并不完善,好像只是一个偶尔落脚的地方。屋内陈设极简,除了被人类重新修葺过的大床,便只剩一张木桌和一个木柜,连凳子都没有。屋顶有三四缝隙,没有将屋内遮掩完全,刺眼的光线便透过那处洒下来,光柱中漂浮着或大或小的杂絮,慢得很宁静。
谷风从床上坐起,身边没有男人。
“......他的事,以后不用再报道。”
“是!”
‘咔吱——’门被打开。易尽之挥了挥手,那士兵身体利落地弯下一瞬,很快退下。
易尽之上前,将谷风抱了起来,“怎么不穿鞋。”
男人调整姿势,一臂环着少年臀部将人托起,另一手去掀自己的披风。
“我是海妖,不是人类。”谷风伸手拒绝男人要盖上来的披风,继续道:“我是冷血动物,我更喜欢凉一些。”
[小鱼是冷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