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的内容只有一条——为乙方逝去的生命讨一个说法。
只凭我自己怎么可能为江楚讨回公道，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里，我只认识裴煜，裴煜也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有钱有势，目中无人，还擅长蛊惑人心。
最不可忽视的一点，是他和高金木认识并且有些熟悉。
今天的早饭是豆浆油条，豆浆装在塑料杯子里，我伸手摸摸温度还是热的，管家递给我吸管，我接过说了句，“谢谢”。
那个人继续回房间睡回笼觉去了，裴煜虽然坐在这里，但也没怎么动筷子。
“等会就走，机票已经订好了。”叫我吃完饭，裴煜和我说。
我估计是公司有什么事情，不然他不至于这么着急，不过这些也不归我管，“嗯，我先去收拾收拾。”
我去了昨晚那个房间，房间开着灯也依旧死气沉沉，整个房间透着清冷刺骨的寒意，我打了个寒颤，快速穿好衣服，把洗漱用过的纸杯扔进垃圾桶，做完一切我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这里不能有我存在过的痕迹，尽管这些都是我的心理暗示。
——
我又回到了昨天的机场，这次有机会进去看看了。
和普通机场大差不差，我们刚过安检，广播就在提醒我们准备登机，裴煜来的时候是开的车，现在他也没提车该怎么处理。
我正想这事呢，裴煜回头和我说：“车留给承风了，他要在这待几天。”
“哦。”我怀疑裴煜在我脑子里安了监视器，不然他怎么这么清楚我的一举一动，“承风是谁？”
裴煜贴近我搂着我的腰，我恶心得快要吐了却不能反抗，“住在家里那位。”
“为什么……”
裴煜显然不想多提，我还没问完他就带着我去坐飞机了，中途有好几次我都想把话问完，比如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是他来抓的我，他为什么可以住在你家等等，裴煜却只督促我睡觉。
他找人拿了条毯子，替我盖在身上，“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快睡吧，到了我叫你。”
说实话，我现在确实很困，肉体上是这样，接连带出一堆副反应，所以很疲惫，多个方面的累。
做个言听计从的情人，我只要遵从记忆就可以了，于是我用已经模糊的语气和他说：“嗯，你也休息会吧。”
裴煜掩毯子的手不动了，他抬头看我，然后俯身下来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不想接受，仅仅是手在握紧，身体在颤抖。
表面上，我没有拒绝，反而对他露出了笑。
裴煜开始变本加厉，从额头吻到眼睛，再到嘴角，手也不老实地解开我的衣服扣子，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可我还是有一种被人用有色眼镜盯着，一边用手机拍照一边骂着我的感觉。
裴煜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衣服里，他的手指抚摸过的地方都掀起一层皮，是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
“别，别这样，我们在飞机上。”我推开他的手，泛红的脸有着不正常的温度，我心虚的四处张望，发现这里是真的没人才放心下来。
“就我们两个，不会有别人。”裴煜发现了我的不自然，开口解释道，“别担心，他们进不来。”
“既然没人那我去那边坐。”我说着就要逃离他，这里空位置这么多，总有一个位置是我不用继续面对他的。
“江初。”
我知道裴煜在叫我，可我不能答应，因为我的手在抖，我的心脏跳得好快，一下一下地振动让我整个身体都不自然了起来，不用看都知道，我现在肯定很慌张，因为这么久了，我连安全带都没解开。
“你想去哪？”相比我，裴煜丝毫看不出来凌乱，他用戴着手表的那只手抓着我，手表带给我的手腕刻上印子。
我挣脱不开，另一只手攥紧毯子，“我想睡觉。”
轰鸣声仿佛就在我耳边，风吹着窗帘摇摇摆摆，不对，那不是风，那应该是我的嘶吼。
我的汗一直在滴，有几滴甚至滴进了我的耳朵里。
裴煜怎么都不肯撒手，最终还是我妥协了，我胡乱擦了擦汗，闭上眼睛说：“我不走了，我要睡觉。”
裴煜松开了我，又再一次替我盖好毛毯，不同刚才的审问，他现在很温情，“睡吧，睡在我身边。”
我以为我会做噩梦，结果不仅没有，反而睡得还不错，梦中一直有人抱着我，给我唱歌哄我睡觉，我觉得那个人是妈妈，只有妈妈会唱歌哄我睡觉。
我醒来时裴煜在看书，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一个字都看不懂。
裴煜看到我醒了，就把书放下然后强制性和我十指相扣。
“……”
裴煜笑着问我：“睡得好吗？”
“挺好的。”
和他在一起着实尴尬，我们都不知道聊什么，经济实力太悬殊我融不进他的圈子，天人两隔也让我们之间有了隔阂。
以前我是怎么缓解这种尴尬的？
我记得之前根本没有这种情况。
我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慢慢就明白了，以前裴煜找我除了做爱还是做爱，我们根本不需要聊天，也不需要交流，他只要我后面的洞能满足他的欲望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现在人都没变却滋生了以前没有过的东西。
不过裴煜好像感觉不到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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