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垛以后就交给你,心思要用在实处,多招募流民,吞并山寨,有何难处可以找郭琪帮忙。”
“小弟定不会辜负兄长。”梁延寿同样一本正经。
弄得陈玄烈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相处时间越久,越知道他七窍玲珑。
用的好,一大臂助,用的不好,会有后患。
不过他麾下的草贼骨干是忠武老卒,还是陈田两家的人,倒也不必担心他有什么其他心思。
草创阶段,身边可用之人本来就不多。
周庠、田师侃、仇孝本、王劲锋这些旧部在忠武军里面挂着名,没有军务,不能离开戍地。
华洪因为是斥候,所以可以经常出城。
崔安潜治民以宽,治军却极其严厉,犯他手上吃不了兜着走。
安排妥当之后,陈玄烈也就打道回府了。
将山贼的人头交了上去,崔安潜口头勉励了一番,也就不管不顾了。
他近日也非常忙碌。
北面,李克用父子拒不奉诏,起兵攻打遮虏军、岢岚军,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忠武军北上平叛是必然,崔安潜正在四处筹措粮草。
南面,黄巢大军正在跟高骈激战,朝廷为了以防万一,在长江上下游布下了重兵,令杨复光与大将宋浩率两千人马进驻荆南。
军中也弥漫着不满情绪,刚回许州不到二十天,又要北征跟沙陀蛮子血战。
沙陀不是草贼,骁勇善战,又勾结了代北的一群牙兵牙将,实力强大。
陈玄烈忽然有了一种紧迫感。
眼前的安宁无比短暂,说不定什么时候,上面一道诏令下来,自己又要开始南征北战的生涯。
对手也会越来越强。
遂赶紧召集陈田两家的年轻一辈,一个个考教武艺兵法。
两家毕竟都是乡豪,世代为牙兵,素质没话说,还有七八个读了些书。
陈玄烈也不客气,将他们一股脑送到汝州郭琪麾下。
那边缺人都快缺疯了。
郭琪赶走山贼,“救”了刺史崔荛一命后,立即被当成了救命稻草,提拔为练兵使,负责招收土团,训练乡卒。
但汝州此前遭受灭顶之灾,若不是东都畿遭受蝗灾流民南下,汝州地界压根就没多少喘气的。
“兄长既然缺人,小弟倒是有一策。”堂弟陈玄濬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
这段时日倒是将他给忘了。
“快快说来。”
“历次大战,忠武有不少伤残老卒,衣食无着,在城中凄惨度日,兄长何不招募他们?一来可以救助乡邻,增加名望,二来可以收这些人为死士!”
他眼中冒着贼光。
“妙!”陈玄烈眼前一亮。
残疾并非就没有用处,而且这些老卒里面有不少狠人,经验丰富,用他们训练山贼、土团再好不过。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自己给了他们活路、尊严,他们能不死心塌地么?
陈玄烈赶紧让陈奉先、田克荣、陈奉礼等老一辈的人出马,在城中召集残废老卒。
朝廷动不动拖欠戍卒的粮、盐,更别提这些伤残之人。
而一个失去劳动力的人,家中也不会待见,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被扫地出门是常态。
若非崔安潜每天给他们一顿粥喝,早就饿死街头了。
因此陈奉先、田克荣短短两三日功夫就搜罗来三百五十多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