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蔡州那帮人。
曹翔心狠手辣,一上任就大开杀戒。
他们生出事端,到时候还要陈玄烈背锅。
“五郎放心,我等又不是三岁孩童。”蔡州牙兵们嘻嘻笑笑。
陈玄烈眉头一皱,暗忖自己请这帮大爷来,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在军中还“五郎五郎”的叫唤,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列队!准备入城!”陈玄烈板起脸,寻思着要不要弄个刺头出来杀一儆百。
秦宗权走的时候说过,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不用客气。
士卒们列队,亮出旗号。
正准备入城,却遥见晋阳城中两柱黑烟直冲天际,“杀啊!”城中一片嘈杂……
陈玄烈顿时呆若木鸡,晋阳这样的雄城都被攻陷了?
众人大眼望小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郎,还等什么,快退啊!”蔡州牙兵们咋咋呼呼道。
有人要逃,有人却建议杀入城中浑水摸鱼,先发一笔横财再说……
“都他娘的闭嘴,妄言者、后退者、浪进者皆斩!”陈玄烈手按横刀,朝周庠、李师泰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各带一厢人马散开,对蔡州人马形成半包围之势。
华洪的三百骑兵弩机上弦。
陈玄烈红着眼杀气腾腾的望着众人。
一把不听使唤的利刃,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陈玄烈今日就算是翻脸,也要将这群人的气焰压下去。
目光扫过之处,杀气如有实质,随着秋风飘散,再凝聚。
今时今日,陈玄烈身上积累的煞气绝不比秦宗权少。
秦宗权在自己面前,也没这么无礼过。
半晌,无人敢动。
“将军恕罪!”秦彦晖带头躬身行礼。
蔡州牙兵有的躬身行礼,有的半跪于地。
陈玄烈冷哼一声,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贱骨头。
历史上的蔡贼对付二三流势力和手无寸铁的百姓,凶残暴戾,一遇上黄巢、朱温、李克用这种硬茬,全都成了软蛋。
之前对他们客气,完全用错了路数,对付贱骨头,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定期给点颜色他们看看。
这也算是经验之一。
晋阳城中形势不明,陈玄烈不敢深入,遂留在城外,派华洪带着百余骑上去探明情况。
这阵势不像是沙陀人攻城,反而有些像是……兵变?
河北诸镇一向作风彪悍,这几年兵变一个接着一个,热闹非凡。
一个时辰后,华洪脸色古怪的回来,“启禀将军,河东节度使曹翔暴死,昭义军乘机劫掠街市,城中百姓合力击之……”
“曹翔暴死了?”陈玄烈不可置信。
他爹曹全晸一把年纪了,还生龙活虎的在江西围剿草贼……
这年头但凡暴死,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昭义军劫掠,而城中河东牙兵袖手旁观,再联想两月之前曹翔杀河东牙将,强力镇压叛乱,这里面的水就有些太深了,不禁令人细思极恐。
陈玄烈忽然感觉敌人不一定是沙陀人,此次围剿李克用父子,形势比当初对付王仙芝、黄巢时更复杂、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