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李唐宾镇守的武关绝对是硬茬。
而且商州失守的消息早就传过去了,许德勋那一套无用武之地,李唐宾舍弃外围的驿站、关隘,将兵力收缩在武关。
真正的战场,没有什么神机妙算,大多都是硬碰硬。
谁的刀狠,谁就是胜者。
对比两方形势,贼军士气仍在低谷之中,己方则士气如虹,兵力上反而占了优势。
李唐宾唯一的优势便是武关城的坚固。
但陈玄烈来的时候,破武关而入,熟悉地形。
总体而言,陈玄烈稍微占些优势。
当然,最终的胜负取决于实战。
两日之后,斥候传回消息,黄巢大军离开析县,南下邓州治所穰县。
陈玄烈立即召集诸军,“多的话就不说了,攻破武关,与家人团聚,拿不下武关,我等皆困于此地,进军!”
大军出城,每个士卒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决死之气。
离开故土两年,人人思慕故土家眷。
兵法有云:归师勿遏。
武关还是那座雄关,北倚岩崖,南临绝涧,河水环东、西、南三面,城址横出河心。
有四道岭盘桓在城东,上山一道,不容并骑,号称“关中东南门户嗟不误也”。
但这些险峻都集中在武关之东。
武关之西地势还算平坦,但外围有牧虎关、白阳关、竹林关、铁锁关、鸡头关环卫,形成关关相望之格局。
李唐宾将兵力集中在牧虎关与武关之上,互为犄角之势。
“自古用兵,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首战即决战,不破武关则败!”陈玄烈将兵力全都堆在武关。
摧锋都、骁儿军士气旺盛,连带的俘虏军也斗志高昂,不过他们也就打打顺风仗。
一旦久攻不下,士气就散了。
所以在陈玄烈看来,机会只有一次。
“末将愿为前锋!”李琼第一个站了出来。
李师泰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论勇猛,李琼还在李师泰之上。
“先驱赶俘虏攻城,你在后督战,后退者皆斩,待贼军士气衰落,再攻不迟。”
慈不掌兵,这场硬战必须有所取舍。
摧锋都、拔山都、义儿军都是自己的心腹,当然要省着用。
“领命!”李琼一手提着短斧,一手提着铁挝,领着摧锋都上前。
俘虏军被驱赶上前。
不少人望着高大的城楼面有惧色。
但容不得他们多想,进兵鼓就敲了起来,“进军!”
俘虏们抬着长梯举着大盾向前。
城上箭如雨下,石头、擂木如雨水一般泼下,眨眼之间就血流成河。
有人惊恐的向后逃散,被李琼一铁挝砸的脑浆迸裂。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俘虏军疯狂冲向城关,顶着箭雨架起长梯,咬牙往上爬。
贼军则提着长矛向下刺。
鲜血逐渐染红城墙。
猛攻近一个时辰,俘虏军有几次攻上城头,但都被赶了下来。
尤其是一员手持两柄重剑的贼将,高大威猛,异常骁勇,剑光所指,人头断臂滚滚落下,俘虏军中无一合之将,见面就被砍翻在地。
不用想就知道此人是李唐宾。
“好一员悍将!”连同样使剑的高手李师泰都忍不住惊叹。
呜呜呜……
西南面号角齐鸣,牧虎关上冲下四五百贼军援军。
不过陈玄烈早有防备,许德勋率两百余摧锋都等候他们多时。
城外野战,这些贼军岂是摧锋都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