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为皇长兄获罪致死,也是我死得其所!放开!”
两人正争执中,突听下人传报:“王爷,宫里来人了。”
越泽想要安抚住拓跋翰,忙说:“王爷,快传进来,说不定先前听到的褫夺封号都是假消息,皇上不会这么狠心的。”
有一人披着黑色斗篷而来,只见这人掀开兜帽。
“霁月姑娘?!”拓跋翰与越泽惊呼一声。两人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霁月。
霁月解下斗篷,福身行礼:“参见九王爷。”
“霁月姑娘,你怎么会来?”
霁月却没答话,抬眼看了看拓跋翰与越泽,语气平静地问:“九王爷是准备进宫面圣?”
拓跋翰更是惊讶:“你怎么……”
“霁月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王爷不能去!”
拓跋翰听到此话,不耐烦道:“连你也来拦我?是左昭仪叫你来的吗?又是为了什么明哲保身的由头?”
“不是左昭仪的命令,是我自己求娘娘放我出宫。”霁月听到他语气中的烦躁,却毫不在意。
“你自己求的?!”拓跋翰不可置信地看向霁月:“你……”
“王爷,”她走近一步,道:“霁月特地来,就是拦住王爷入宫进谏。”
拓跋翰眼中满是讶异之色,与霁月对视,看她面色沉静,不像平日里温弱柔顺的样子,反倒像早定了主意,非要拦住自己。拓跋翰不禁皱眉,背过身去,道:“霁月姑娘,本王的事,你还是莫要干涉。本王自有理由,你不会懂得。”
“是,王爷与太子的兄弟情,恐怕这世上无人能有同感。虽非一母所出,但是霁月也知,王爷自幼长在东宫,视太子如亲生兄长。”
“你既是知道,为何还要拦我?”
“霁月还知,王爷向来崇敬太子,从无争权夺位之意,只一心想要将来太子登位,辅助贤君。”
这正是那天月下长谈之时,拓跋翰对霁月吐露的真实心意。霁月一件件,细数出来。
“你全知道。还拦着本王?!”
“就是因为我知道王爷重情重义,所以非得拦着不可。”
“非拦不可?!”拓跋翰回头瞪着霁月,霁月的目光丝毫不怯懦,一字一句地回答说:“非拦不可。”
“哼!”拓跋翰不再询问,甩了衣袖,径直大踏步走出去。
越泽没拦住,跟在后面喊着:“王爷,王爷!”
霁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微闪亮光。
“王爷!”越泽追上去,拉住拓跋翰的手臂,却被拓跋翰反手紧锁,拓跋翰此时怒极,力气不轻,越泽不敢反抗,被拓跋翰推向一旁。
“再拦我,别怪我不客气!”拓跋翰对下属一向亲近,现下却剑眉横竖,冷脸相待。
越泽哀叹了口气,攥拳砸向院内石柱,心内痛思:王爷此去怕是回不来了。
“王爷!”霁月跑到拓跋翰身前,拓跋翰正欲发火,却见她眼中含泪,定定地望着自己,膝盖一弯,“扑通”,跪了下去。
“你!”拓跋翰万没想到,认识霁月这么久,她竟这样双膝跪于自己面前。一时也惊住了。
霁月眉头轻蹙,一大颗晶莹的泪珠从黑色眼眸中涌出,滚落,滑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