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端来的饭菜,都是全封不到的放在门口。
“澄殿下,您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吃得消呢?”
侍女在门外说了好些遍,拓跋澄只回了句:“放那儿吧,我饿了再吃。”
“可是,您每次都没吃一点啊。”
“我十分困倦。你们别在门口候着了。散下吧。”
几位侍女对视几眼,也无可奈何。只得将新鲜的饭菜再放在门外,希望拓跋澄饿了能吃一些。
侍女正欲离开时,一抬头,忙行礼道:“濬殿下。”
拓跋濬问:“他还是不吃?”看到侍女纷纷摇头,他走上前叩门。
“说了困倦了,下去吧。”拓跋澄不耐烦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
“澄弟,是我。”
“哥,我困着,有事以后再说。”
“快起身收拾收拾吧,有客人来看你了。”
“不见不见。”屋内的拓跋澄拿被子蒙着头,能隔开一切外界的干扰。
门口安静了一会儿,继而窸窸窣窣之音,又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拓跋澄想着,若他不回应,过一会儿,兄长也会离开的。
“澄殿下,我是霁月,”清脆的女子声音:“特地来看你。你都不见一面吗?快些开门好吗?我们很担心你。”
“霁月?”拓跋澄纳闷地想:她怎么会来?
霁月贴耳于门上,听了一会,仍旧是没有声息,只得说:“澄殿下,你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要冲进来了!”霁月又喊了句,边扯扯九王爷拓跋翰的衣袖,刻意说给房内人听:“九王爷,待会啊,你就和源将军,慕容将军把门踹开。把澄殿下拉也要拉出来。”
“霁月姑娘这样说了,我源鹤自是依照吩咐。”源鹤也大声说了一句。
几人又停顿了半晌,直到听到房内有脚步声渐渐近了。门闩声响,门一开,霁月略惊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哪还是那个初见的意气风发的少年。
此时的拓跋澄,不知是不是连着数日都没睡好了,束发松散,面色极其疲惫,眼睛红肿,脸颊也似是削瘦了几分,往日的神采皆都不在了,像是忽然沧桑了几岁。他耷拉着眼皮,声音也是沙哑的:“我今日困倦的很,不想见客。还请诸位见谅。”
霁月看他这副模样,心内一酸,犹如看到了当日绝望地自己,忙拉住他:“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许久没见了,说会儿话,好吗?”
九王爷看霁月一脸担心,附话道:“澄儿,梳洗一下,提些精神。源将军与慕容将军都来看你,你不出来,实在失礼。”
“我……”拓跋澄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哥哥拓跋濬也点头。推辞不过,拓跋澄只能道:“稍等。”
拓跋澄到达大厅时,兄长拓跋濬正与九皇叔拓跋翰,源鹤、慕容铭两位将军议事。
九王爷所言,正是将他对东宫事变的怀疑和盘托出。
“不瞒王爷,我与慕容兄私下里也有过此般怀疑。只是,能将诸位幕僚大臣陷害于‘通贼谋逆’的罪名,先是投狱,又立即斩首示众。这背后之人,实在不容小觑。这是下了连环套,步步紧逼东宫先太子。”源鹤皱眉分析道。
九王爷点点头,道:“背后之人不仅是能成功离间父皇与皇长兄。而且每一招,都能令父皇信服,故而下此狠心。想必,他们定是捏造了不少‘铁证’,用来污蔑幕僚大人们,斩断皇长兄的羽翼。”
“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必杀绝招。先太子纵是未卜先知,估计也是难以逃脱。”源鹤捶地悲愤道:“心计实在狠绝。”
九王爷望见拓跋濬静静听着,没有开口,安慰道:“濬儿,你近日诸多劳累,此事就放心交与我手中,我必会查明真相,还皇长兄以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