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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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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混沌篇 夜奔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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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族常年居于雪域,早已习惯于喝烈酒暖身,全族上下皆是酒胆子,不过段印染却是蹩脚的,随了中原人的酒量,还是滴酒不沾的那种,实在是高风亮节得彻底。

“焕云阿姐,你少喝点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的,你总不能让大家都等着吧?”段久卿也是随了她阿爹的酒胆子,没见过喝这么猛的,所以担心了。

“公主不用管她,反正到时候将她往马上一带,马屁股一拍,一路顺风保证比谁都快到王城。”傅辞打了个哈哈,他算是正经,出生世家,吃的不多,清正廉洁得满脑子只有家国天下,闹了些误会,故此段久卿如今越看他,越是懊悔了。

“傅大人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景焕云听他这么一说,醒了一半的酒,“我跟你们说啊,鹤容世这小子,当初刚来的时候,胆子比姑娘还小,一天天的担惊受怕,刚来的时候因为是陛下特例的,被一些不学无术的弟子差点打个半残,瞎得乱砍,才保住了性命。”

“……咳咳……”连鹤容世听了都笑,埋头干着饭,还没咽下去,登时卡在了喉咙那,一阵大声咳嗽。

“慢点吃。”段久卿帮他拍着背,毕竟也不是啥大事。

“看把他娇气得,是跟了久卿过上好日子了!”景焕云一糊涂,说的话也如此,实在让人笑不出来了。

“……景掌教,你醉了。”红胥见过这种场面,通常家里有喜事,这样酒后胡话的多了去了,更何况景焕云是不易醉的。

“我没有。”景焕云醉醺醺的,嘴照样溜,“真的,记得当初他来的时候啊,像是受了……受了天大的委屈,见人都畏畏缩缩的,归久卿管了以后,才像个郎君。”

“是,这还多亏了掌教,要不是您,就不会有我的今天了。”鹤容世不管她梦还是醒,规矩的抱拳附和。

“红胥大师姐,麻烦你送她回去休息,要是我焕云阿姐醒了的话,我这边会给她弄锅吃食给她热好留着的。”段久卿起身出手就点了她穴,叮嘱了红胥了一些话。

如此这般,引得四下无人言语了。

“那个,鹤公子,你吃饱了吗?”这是第二次出现了,尴尬到无论谁回嘴得再好听稳妥,都杯水车薪的暴露无遗,那就是……鹤容世与段久卿,必然不是主仆关系了。

“吃饱了,师兄有何吩咐?”鹤容世顺应了,看出来是有事拜托,毕竟也不差这一个了。

“那个,你看公主这么折腾,肯定累了,你身为公主的神侍,还不赶紧扶她回去?”这说着还双眼用力的比划了起来,比划完了还各种菜装在碗里面,几下子就好了递给了鹤容世,“来,热乎的,实在不行你端个锅走。”

“好,麻烦师兄费心了。”鹤容世赶忙答应道谢,手里面已经满满当当的了……这不是大锅饭吗?

“诸位慢用,告辞。”段久卿也知情,二话不说的行了礼,转过身独独叫了傅辞,“烦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公主有何吩咐?”走的也快,傅辞这会子和段久卿不谋而合的停下脚步了。

“傅大人,经此一事,我先要向你赔个不是。”段久卿率先行了个屈身礼,双眼灵光的看向被惊着了的傅辞,“大人君子如兰,清正廉洁,此等高洁,实乃出淤泥而不染,而我现下有一事,事关国公府。”

“公主说的是,国公府背地里贪污受贿的那些罪行吗?”傅辞从惊中醒来,并肩作战过,自是熟悉了。

“大人竟然知道?”段久卿的确意料之外。

“是,只不过没有证人和证据,不过如今我搜刮到了许多单据,至于人证,就有劳公主了。”傅辞抱拳低头不动,继续说,“斗胆求公主放我家人一条生路,日后我来供养他们颐养天年,保证不让他们再胡作非为了。”

“大人过谦了,这次的军功全多亏了你才会大捷,虽说这国库不归国公府了,但国公府未来,还可以掌兵权。”段久卿替他笑了,“这千斤重担托付于大人,望大人不要嫌烦才好,还有我阿姐,成为你臂膀之后,虽说不能上战场,但她宜室宜家,会管事,日后,还请大人多多照顾她。”

“公主言重了,臣实在是担当不起这般重赏。”傅辞受宠诺惊,头是抬了,却立马跪下。

“我既然说出口了,你跪着都要接受。”段久卿知道他谦虚,但他自少年起就为国而奋斗,至今初心未改,实属难得,这样的人,当是对得起那兰的,“我上次说的是气话,大人这样可是还在和我置气?”

“臣不敢。”傅辞缓了一会,才站起来,“既然如此,臣定不负众望。”

“那就多谢大人,给我这个面子了。”段久卿见着谈妥了,又是别礼,“这礼是给将军您的,我省体欠安,先失陪了。”

“恭送公主。”傅辞只能行礼比她低一个头了,礼不可废,让身份崇高的给你行礼可是会折煞的。

段久卿走得也慢了,知道鹤容世做事干练,现在应是在屋里面煮锅了,以她现在的身子,得吃煮的烂的,打小她胃消食起来就比别人费劲,什么事到她这就麻烦了些。

“吱嘎。”屋内亮堂被她这么一开,携了一间沉夜繁星进来。

“咕嘟咕嘟。”静得只有鹤容世有样学样的翻弄菜色,他学而不倦,这种小事当然不在话下了。

“想当初你能吃的菜很少,便让你去御膳房学着做,这才做了你自己喜欢吃的,自给自足,倒是不让人操心。”段久卿褪下了披风,挂好了,从容走过来念叨了他句,转身就从一个犄角旮旯的柜子里,拿出来了个崭新的酒坛,还是没开过封的。

“公主怎么还是贪杯,都说了不能喝酒的。”鹤容世也认不清是什么酒,闻到了味道只觉得烈得很,他在云苏不敢独醉,所以不懂这边的酒,“再说了我也不用……”

“这是青稞酒,只是味道重,你个狗鼻子也有出错的时候了。”段久卿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开封,他这才闻到了一股稻谷味。

“药酒吗?”鹤容世头回见着这种酒,拿过来又是看又是嗅的。

“反正喝了不会醉。”段久卿盯着他,“你,去给我温酒。”

“行。”鹤容世也懂,这酒铁定有自己的份。

“咕嘟咕嘟……”点了小灶台,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了。

“青稞,是什么啊?”鹤容世托着头斜目瞧着那温着的酒,略有困意。

“是一种粮食,沧澜那边生产的,只要是喜事,我们都会拿出来喝,无论男女老少。”段久卿提及有些惆怅,她虽未亲眼所见,但也受了十几年千万个日夜的挫骨,沧澜族受害的往事,不由得入木三分的感同身受了。

“当时我以茶敬送你,偏偏知道你爱酒的,今日,我就以这酒谢谢你这不计前嫌。”段久卿义正言辞罢,伸出手来就提起滚烫的酒壶柄,果真是练过铁砂掌的,不带抖一下,提过来还摁着盖子倒得老稳了。

“嘀嗒……”倒完还有这般余音。

“我不懂,你为何要谢我?”鹤容世醒目的问,他心里明白,一直以来,自己和云苏国的礼尚往来,都不相上下,甚至如此客套客套惯了,越发亲近。

景焕云把他口口声称作爱徒,那兰亦是将他视为可靠的弟弟,一切早就有所改变,镶嵌在此,不谋而合,分割不开了。

“谢你,无论何时,都能够不离开,甚至是赶都赶不走。”段久卿忍不住笑出来了,举杯,侃侃而谈,“如若这次我父王能够妥协,离皆大欢喜必然只有一步之遥了。”

“是,如你所愿,到时候你们赖以生存的大海,会吞噬旧地界的所有生灵。”鹤容世亦是举杯对饮。

“我已经不奢求过多的了,反正现在这局面,死还是一切的开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都会重生吧?”段久卿借着微小的酒劲,大着胆子说这些话。

“罪人不一定,打入地狱之后不得超生,这是律法。”鹤容世自己添了酒,又干了一杯。

“雨师赋到底是我的亲脉,到时候能不能……”段久卿很少思索一个人的,她这一生也很难有信得过的人,寥寥无几的也就是这些亲近的了,“他毕竟还小。”

“如果他看见了我的真相,态度有所改观,或许可以脱离罪人名单。”鹤容世知理,更知她,不过段久卿不知道的是,助纣为虐者,按照律法皆无活口,也只能试试看他能不能自求多福了。

“多谢主神,法外开恩。”段久卿的脸色有点难看,刚刚勉强喝了一口酒,定是为了他第一次喝的。

“那你要答应我。”鹤容世忽而变了小孩子气,“事成之后,要把他忘了。”

“嗯……反正这件事也只是为了和他断了情分的最后一件人情,你就放心吧……”段久卿说倒就倒,坚持着把话说完了。

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戏曲由终,悲欢离合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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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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