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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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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民世篇 安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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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需要您借些法力给她才行。”少司命和他有了默契,又继续缓缓道来,“这法力,并非普通灌输就好,那样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又是个怎样的治本法?”鹤容世正襟危坐的放下案上的双腿,翻开了右手边的医书。

正想着怎么个复杂的医治之法,能够让她靠自己存留在此时,少司命放下手中的笔,走上前行礼起奏:“相辅相成,事半功倍,唯有双修。”

“……啪。”书页重重的合上,鹤容世闭目沉思,良久又道:“她此时还尚有身孕,双修一事……”

“此事刻不容缓。”少司命悠然一口咬定,“她腹中胎儿并非孱弱之躯,双修只会让它愈发稳定,否则让它再这样一直汲取久卿的力量,只会是一同玉碎,一尸两命而已,您该下这个决断。”

“谢过前辈直言不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鹤容世心里挣扎盘算着,明面上给少司命道了个谢。

“主神严重了,久卿她现在心绪郁结,难知好坏,你得帮她一把,救她一命,这段氏的血脉,全靠您来保全了。”少司命知道他还在犹豫不决,索性先行了个大礼,求了个事,“今日是成婚喜事,还请主神操劳,老臣就先告退了。”

“成婚……喜事吗?”鹤容世愣了愣,方才从这叠叠重重的困乏疲倦中醒来,起身离开了这硬椅子,移步换影到外,“喜事……要是真有一天,这喜事不为其他,就好了……”

隔门宫外,举宫上下飞檐走壁红绸喜庆挂满,灯笼昏黄如日中天,这是纳妻之礼的仪仗。

他一身黑袍额饰冠,金丝细软长袍,红衬参半,坎肩为重抗之长檐,着江河山海横流之为腰带长襟,巍峨高耸。

“微臣楚门,见过白姑娘。”最先进门的,是戎装佩剑,饱经风霜的武神,“末将特此奉命先行前来,护姑娘安康。”

容颜尚还是当时之样,白久起身与之一齐行蹲身礼:“见过楚门将军。”

白久已然梳妆完好,凤冠流苏长枝重,丝绦万缕步摇微波漾,莲纹重凤阴阳襟绣,三千为贵,起身长摆万华动起,迂回为江。

“娘娘千金之躯,还是不要行礼为好。”楚门眼中,为所见之相有一瞬震惊转瞬即逝,似曾相识的霎然低下头。

“世人都说我不过是个卑微之人,怎么反到将军这里,我要承这么大的礼了?”白久眼中含着泪,强压哽咽,言语漠然。

“末将见娘娘周身都是母仪天下之光华,定是此前以死庇佑过苍生百姓才能有的。”楚门低着眼睑,不敢再看,“虽说主神带您回宫,是看在子嗣,但是您可有听过一个人,她曾经也如您一样,长久而去了。”

“是听过。”白久提及此,低下头不能自已,面是心如止水面,眼中早已波涛万千,覆水难收,“将军提她,我自知不如,故请您放心,成婚之后,安分守己,诞下子嗣,乃为我毕生使命,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还望您保重自身,在宫中长存。”楚门接了她的话,白久震然无言,“主神清廉,秉公持正,分清明理,还望您事事切勿效仿前人,静默无声,才为宫中长存之道。”

“将军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白久点了点头,“也请您此刻永远记着,我叫白久。”

“末将遵命。”楚门拱手下跪,再站起,“若别无他事,末将就在外候着,娘娘随时传唤就好。”

“谢过楚门将军了。”白久把头更低了些,琳琅流苏面帘遮掩,化作一声长叹,消逝于无人之间。

楚门眼前那瞬所见,一如当年此情此景,诺亚方舟之上,成婚前夜凌晨之时,段久卿跑来寻他,跪下就是一句:“我求将军一事,可解苍生安定,定局势,您可否助我一臂之力?给我阿爹,给段氏,云苏一个交代。”

楚门看着她双眼哭红,于是怎样都答应了她这技穷之法,直至她跳海一瞬,才是明白了,她活或死,云苏从未破灭。

他此后心头总悬着一道命,方才才得解。

白久抱着肚子,累得腰身前卧也不敢,后靠,头饰贵重,顿时酸痛难忍得很。

“蕊……”她刚想叫人,窗外却跳进了一抹军绿惊了个浑然不知痛。

“久卿,你忍一下,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雨师赋已经冲到了她跟前,将她抱起。

“你放开我!来人……”白久不顾剧烈的腹痛,挣扎叫喊,被他死死捂住,“唔,唔!”

“你到现在,还想着留在这,嫁给他吗?”雨师赋将她禁锢在怀中,在她耳边狠利说话,“他明知道你身孕难过,竟人然还让你戴得这么重的服饰,这样一天下来,他指不定晚上还会对你做出什么!”

“唔!”白久完全不听,大呼喊一声,掰开他的手用力一咬!

“啊!”雨师赋小声吃痛惊呼,放开了双手捂住手上的伤口。

“唰!——砰!”不知是从何而来的一把斧头,旁敲侧击的给了雨师赋后脑勺一击,倒地不起。

“你是谁?”白久边是质问着看去,所见来人翻窗而入,身着衬衫男装,马尾束发,心头之紧也就逐渐舒展了。

“白姑娘,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温渔放声说话,故意往外了喊,“我是温渔!听说是你大喜的日子,特地赶回来看看你!”

在外的楚门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彻底没了什么动静。

“你怎么来了?我瞧你这样子,不像是正大光明的,趁现在没人,赶快走吧。”白久捂着肚子,靠在一旁墙边,连坐下都吃力得不行。

“公主。”哪知道温渔上前来,开口便这样唤她,“你放心,尚海城和中州的渡口,我永远都在。”

“原来……你还记得。”白久陡然抽泣,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初,就不该跳下去……要不然怎会让尚海城和中州,这样的一成不变,变本加厉……”

“这些事都不关于你,我都看见了,是那些所谓的神,都是他们添油加醋,把你活活逼死的!”温渔逐渐冲破方才的沉稳平静,大声争论嘶吼,“所以现在,你还要小心些,江柔茵他们方才就在外面,趁着他不在,想着让雨师赋把你抓走,好加害与你!”

“现在已经没事了,刚刚我往外大喊一声,他们都被我赶走了。”她愈发激动,上气不接下气,握了握她的手,扶着她坐了回去,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公主,我得走了,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为了我们,好吗?”

“温姑娘放心,我会的,我一定会的。”白久疲然一笑,“你快走吧,现在外面守卫森严,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公主,保重。”温渔再回话时,已经拉着雨师赋拖了出去,翻窗出去,满是大喊着抓着了贼人。

“这里怎么会进了贼人的?”蕊儿小跑着开门而入,一眼见着白久扶着梳妆台,腹痛难忍,“白姑娘!”

“蕊儿,你刚刚是去哪了……”白久奄奄一息,喘息说话。

“都是奴婢的错,刚刚主神传奴婢去拿些安胎药去了,竟将姑娘您一个人留在这……”她眼角着急哭了的有泪,拿出一小瓶药罐子,打开往她嘴里送,“白姑娘,快,快张嘴!”

“……”白久闭着眼照做,可此物仅有一颗,是有拇指那般圆的灵丹,入口即化,这是……

法力!白久惊然睁眼,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是法力没错!

可他到底又是想做什么……白久不解其意,总觉得这安胎灵丹来得空穴来风,怎么之前不给,偏偏是现在送到?

“白姑娘可是好受些了?”一位嬷嬷进来,慈祥庄严的问她话,上下打量她完好无损,便道,“吉时已到,快些整理一番,前去行礼吧。”

“是,嬷嬷。”白久面无脸色的行了个蹲身礼,眼底还是止不住的若有所思。

“你退下吧,这离吉时还有好些个时辰,她的妆发,自有我来整理。”那兰前脚正好赶来,满目欢喜的看着白久,往她身旁走去,“你们都退下吧。”

“是。”蕊儿跟在了嬷嬷的后头,一同退了出去。

“民女白久,见过那兰公主。”她见之赶忙行礼,闻言她回来之后,阿姐便退了位,做了个逍遥散人,恢复了自由之身。

“坐下吧。”那兰对她笑了笑,别有心思的欲言又止,带她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来替她梳着长长的银发,“白姑娘,她们现在都这样叫你,是吗?”

“阿姐,我……”白久不知从何说起,慌乱得左右看去。

“不用说了,阿姐都明白,你能一路回到这里,也多亏了这个名字,我没有理由让你一定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的去说,你就是谁。”那兰替她梳了个整齐,刚放下梳子,白久便紧紧拥住了她。

“阿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去见你们了,我只是……”她呜呜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阿娘她回不来了,我还让整个狐族,段氏也一起蒙羞了整整十几年……我哪能还算得上是段久卿?”

“好了久卿,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的,你是我和陛下看着长大的,我们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呢?”那兰拍了拍她的背,好生安抚之时,自己也不忍的落下泪来,“好了,快起来。”

“阿姐,现在,我该怎么办?”白久任由她擦干净了眼泪,惶恐不安,“鹤容世他……今日才拿这安胎药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明暗忽现,不敢伸手触碰不及的高堂黑鸦,春江南不晚,可知绿肥红瘦,是谁人食肉,可遇不可求?

红减绿添,多为春来,云雨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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