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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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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民世篇 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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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竹只好躲避,应该是人生地不熟,才会落得方才那般,连夜逃窜。

“回娘娘,现下已经是子时了,可是有何吩咐?”蕊儿看清了夜色,好半天才回了她的话,在外就要进来了。

“去柴房看看,方才的松鼠可还在不在,去的时候给它送些吃食和水,它有了力气自会离开的。”白久别有用心的嘱咐着她,“记得无论如何都要送到,出来后给它留扇窗,门一定要落锁,像这等的灵兽定不能怠慢。”

“奴婢知道娘娘刚从外头回来,心善自是明了,可像这样的事,奴婢是会办妥,但在主京,也只能办一回了。”蕊儿神清气爽,瞬间比方才醒了个大半,利索的低声道,“还请您恕奴婢多嘴,这主京忌讳妖族是定死了的规矩,现在您还根基不稳,切勿记得不要落人把柄犯错。”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既然已经吩咐了,这件事你照做就好。”白久全然不顾,知道她胆小怕事,给了她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挡箭牌,“我先睡下了。”

“是。”蕊儿应下,月光照见她影子身形顿了顿,转身逃似的快步离开。

夜色凉如水,原本白久每夜独自睡下,是有汤婆子的,但今夜成婚,鹤容世在此固然不能做这样的病态,扰了大喜之日的兴致不说,更是不把他这主神放在眼里。

于是这夜色沉黑之长久,她闭眼自睡养神,最先是睡不去的。

可中间朦胧时忽得暖意相拥,才安然沉沉入睡,不省人事不知所云。

“娘娘,该起来了。”再睁开眼时,是被蕊儿一呼即应的醒来,“今日是去太庙请安的日子,主神已经在外候着多时了。”

“请安,为何要去太庙请安?”白久还是知道请安是对活人之礼,是多为在后宫一早见拜的礼仪,从未有过这等成婚之后,要去太庙的红白事相冲的怪异道理。

“您有所不知,太庙是历代云苏国帝王的宗祠,因主京皇宫中早已没了原本的皇室血脉,故此,这请安从此都变了规矩。”蕊儿说归说,手里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却是快手快脚的不乐意,“真不知是不是昨日您不行礼,主神明知道您不能去太庙,还非得叫您起来……”

“那次只是意外而已,是他昨夜求了我好久,我才答应的。”白久刚醒,也起不了什么气,做了做嘴上功夫,“好了,扶我起来去见他吧。”

成婚之后算是有了名分,得靠鹤容世傍身在旁,才能安身立命,好话什么的自然是要显得恩爱一些。

皇宫还是她以前从小到大生来的样子,可九重天还有余孽尚存,还在她死后十几年内存活至今,是免不了和她相抗的一方势力。

加上她在外头委实是被吓怕了,住在这云苏皇城的时日里,了半月才打听到段印染的住处,正是在太庙所在的宫闱之中。

她阿爹是游离于生死之人,终其一生生不如死,更何况他醒来之后得知阿娘不复存在,自己又跳海而亡,不见归期。

这十几年过去,她想回也没那个脸面,段久卿也不配再为段久卿,白久二字,旁人听得就知是效仿的已故的妖后,是别有用心,有备而来,贪图名利妄想求得入主京,得他鹤容世青睐的无名小卒罢了。

她一向谨慎小心,在尚海城时的白府之中,日日看着白夫人和白少君,私底下是数不清的感慨,时常想着,会不会再见到阿爹时,她比之白少君更为不济?

但正如鹤容世所言,她已经上了这条贼船,是死是活,总得是要见上一面的,能得阿爹打骂,总比世上再无亲信,独舟漂泊强上千倍万倍。

“拜见主神。”白久走到了塌下的屏风前,跪拜拱手磕头行礼,“去太庙请安这等大事,是臣妾贪睡起的晚了,还望您恕罪。”

“是我没能早点跟你提起这事,谈不上怪罪一说。”鹤容世扶住她的手臂起身,“快起来帮我穿衣服吧。”

“……”白久面不改色,忍着这规规矩矩的大好人前戏被鹤容世这样随心所欲,自己只能惯着他,不免第一次这样做有些不快,开口先是惊恐万状:“臣妾起身梳妆这样久,陛下怎能等到臣妾现在才更衣?清晨寒气深重,您要是冻着了,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这点冷我可不怕,再说了,现在身子重又体弱的人是你,以后别总见着我就要规矩下拜了。”鹤容世任由她嘴上不饶人,抬起双臂转身让她穿戴起腰带和广袖外衣。

“臣妾是您的后妃,应当是以礼为重。”瞧着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光是拿着套上去就吃力,以往也一次没伺候过,无甚经验的生拉硬拽,鹤容世也战战兢兢,双脚就差脱鞋抓地了。

白久刚拽完了腰带,扎的紧实服帖,满意的扫了一眼,大功告成的笑了笑,全然不顾的拽起了他的衣袖,一出手野心极大,急功近利的快狠准的四两拨千斤的一拔!

“娘娘!”蕊儿眼力最快,眼看着白久拽着鹤容世的衣袖不成,整个人失了足的又要如太庙台阶那次一样的往后倒去。

“啊!”白久也知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惊叫一声的瞬间被抱住,惊呼戛然而止,蕊儿见状亦是松了口气。

“多谢陛下。”白久道了声谢,站稳了退开站在一旁,蹲身行礼,低着头不敢看他,像是刚刚拔了鹤容世一根毛,哪里出了血一样。

“这样就对了嘛。”鹤容世见她行礼敷衍了事,倒是高兴她听进去了,走几步过来拉了拉她的手,“我身体如何你昨日自然已经深知,我们既然已经成婚,以后就别这么倔了,记着,总拿这些拒我于千里之外,才是真不给我面子。”

“陛下所言,臣妾牢记于心。”白久如寻常小家碧玉的得了甘露,这才对他眉开眼笑了一下。

“太庙和你犯冲,你先在此服下安胎药了再出来,我先在外头等你。”鹤容世亦是和她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嘴角,转身放开了她的手,先行快步走出了寝宫门槛。

“娘娘,奴婢伺候您吃药吧。”蕊儿紧跟其后的上前扶她,却被白久猛的抓住了手,“娘娘,您怎么了?”

“柴房有人,趁现在快去给她换上和你一样的宫女行头,把她带过来见我。”她贴近了她耳旁说得极快,将她推开,“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蕊儿震惊之余,还是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人呢?有人吗?”林竹闻声抬头看去,一眼看见了蕊儿,细看她身形是和昨夜过来给她送饭之人吻合一致,这才站了出来见了光,“你是白久身边的人吗?”

“你怎敢在宫中直呼娘娘的名讳?娘娘之前见你染了病,特意让我将你藏起来,现在怎么病好了就忘了?”蕊儿事先没搭上她的话,扯着嗓子对边外高声道,边看了看有没有旁人,才算放心关上了门,递给她衣服,“姑娘,抓紧快把衣服换上吧。”

“……好。”林竹欲言又止,索性将诸多疑惑吞入肚中,拿过了衣服。

“安胎药还有多少?还能服几日?”走到这寝宫门外,刚刚踏入,林竹便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估摸着她果然显怀了,穿戴广袖之服珠钗发簪,又是另一番模样韵味,清若出水之润玉,眉眼淡墨之山河盛桃林,是有古人女子般的山河景象。

林竹乍一眼另眼相待,才知有比尚海城女子所喜的柳叶眉更是浩瀚的平眉了。

“还不见过善容妃?”蕊儿见状知道她是没见过这样世面,好心提点,随后带着她走进了里屋,“娘娘,奴婢带着人来了。”

“来了是吗?”白久移了眼看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竹,“昨夜里一夜没睡,可还有力气?”

“力气可有可无,我没那么娇气,善容妃娘娘大可有事直接吩咐。”林竹一听她提起这事,心里窝火,说出来的话更是寒冷得刺人了。

“算是我的错,让你平白无故的一路颠簸,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还得躲躲藏藏的。”白久也不跟她较劲,毕竟险些力不从心的杀了鹤容世,就算他死不了,自己也会染上弑君之名。

差点放任分裂而出的另一个自己毁了眼前安定的一切,但想到此她又想起了手上受过的痛楚,又道:“但比起你叔叔的陈年之事,我既能一手解决他,留下你,你就该知道自己还算幸运。”

“我现在看到的只有跟着你躲藏到这里,现在还得寄人篱下隐姓埋名,既然你说我并没有罪,那又为什么还带着我跟你一起在这胆战心惊?”林竹愈发激动,快言快语的让一旁的蕊儿不明所以,不敢说话,见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袖,指着自己的这身行头质问白久,“你让我谢你什么?!”

日月交替,心之所向,长久不可留之,非去年此时景,人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曾要惜时眼前景,生于忧患苦中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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