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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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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民世篇 三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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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民世篇 三相神

厮杀成血河,雄心壮志心不止,谁人难静甘愿得现今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心猿意马,且将新茶试新酒,清凉暖身两不误。

人生来独立,固然有所得,有所不得;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是因所见所闻不多,徒然尚早见了惊鸿一面,入不了别眼。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终究是害人不浅的孽缘,魂不守舍的左右摆布,身不由己,沉梦不愿醒来得求其他。

到底是意愿不由人,该醒时不醒,该睡时不睡,造就无数悲凉,无法挽回,痛彻心扉。

骄矜傲骨自高处有,清朗明媚不入世,到底难料两相融合,解铃还须系铃人,世上再无他法得解,生时就惨为缘,死后徒留悲痛藕断丝连,延绵难断,此后绵绵无绝期。

只要身还在此,该来的终会天边落下千刀万刃,超脱此死生至巅,于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届时举高三尺皆清明,扶摇直上九万里,似下往生,一遭飞升得为道,一骑绝尘得归去,白遭去生糟粕,过往不可待,此后后会皆有期。

故有听说,曾经尚海城还是一介小小的云苏国时,其最后一位夜氏皇太子逝世,辅政国师段氏续弦皇室之后,段尘国师之子段印染,一出生就是神女所生。

得天独厚桀骜不驯,仅是年少十三四岁飞升,天生反骨,正直随性,却半生折在了后来娶来的太子妃,瑞典的贵女道琼斯手中。

晚年磨去菱角,一人顶起云苏国经久不衰,独立存活,是九重天不可多得独一一代妖神,终其一生匡扶苍生,用尽所能,竟折在了月族世子雨师赋的一枪之中,奄奄一息,终归身离世,了无牵挂孑然一身轻。

世人皆知云苏国帝后不和,但除却其女段久卿亲眼所见,无人可知段印染在临了时分,且将自己与道琼斯之间的恩恩怨怨都作罢,想起了她以前还是和自己一样身为沧澜族的皇室子女,同族兄妹了。

从未有过什么放下不放下,只不过沧澜的尸横遍野躺满了族人,他们沉睡在此,而道琼斯在山脉另一头,段印染难舍惊动,跨过风雪弃全族雪恨尸叠成的山,去寻她将其忘却负心,一生糊涂独乐,死后无颜对亲。

可他还是死不得,活在了中州城的红墙琉璃瓦中,此物是曾舍,未能如愿求以死再见全族团聚夙愿,到底还是在罚他,生前所负了半生不曾理睬过道琼斯。

此债偿还,段印染想起以前一旦心烦意乱时,就期盼着道琼斯不曾出现,如今真的落得偿所愿了,心头源源不断的生来空洞孤寂,难以填盖。

于是他十几年如一日,向鹤容世讨了个幽静清闲,满是荫蔽青葱的山野宫舍里,这一进去,谁也不见。

闲言碎语,对于段印染来说胆大蔑视为无物,甚至是对鹤容世愈加反感,每每见着这个已故女儿的丈夫,愈发觉得熟悉,能在他身上看见道琼斯的三分样子。

这还是源于段久卿刚亡命以后的时候,段印染听说女儿的尸身已经打捞上来,原以为鹤容世会将段久卿交还给云苏国,但得到的只是脍炙人口的传闻——主神终日和妖后尸身关在一室,已尽力修复致命重伤,望能早日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这话他人口中说的都是在叹服他鹤容世疯狂痴情如此,可段印染听了气冲肺腑。

似这般执迷不悟不放过,到底后悔莫及错付了会信这样一个人,比起以前刚见到时,鹤容世双眼纯净无欲渴求,才得入了他段印染的眼,决意留下他助他功成名就。

以至于后来他是主神也不至于稀奇,天地间的缘分大多都是如此。

可他那时意在所得段久卿,出自的用意是够说服人心的,只不过偏偏为什么在她死后,毫不顾忌的为了让她起死回生大动干戈,置天下秩序苍生于不顾?

从前的顾有欣赏,至始至终毁在了鹤容世走火入魔,糊涂癫狂之中,段印染大失所望,对外宣称与主神之间,除却俯首称臣,将云苏国国土交付于他以外,再无瓜葛。

这口气传到了外面,又被人云亦云的臭烘烘了好些年头,论他段印染一生功勋不复存在抛之脑后,能记得的都是说他不识抬举,老顽固而已。

毕竟谁能容得旧国土领主还活得好好的,不仅如此还封为了太上皇呢?

于是之后段久卿重生的噱头越发的鲜活了,名门望族之中不论老少,谁不眼红成为中州城之后的下一任的太上皇和妖后段久卿呢?

口中唾骂厌弃,恨不得将其打入尘埃,湮灭挫骨扬灰,实则不过是得不到,愤恨自己终其一生都得不到如此辉煌,气急败坏而已。

之后不久四方各起战端,大大小小封建迂腐靡费不堪,多有天灾人祸同时迸发而起,不是地主仗势欺人,就是争名夺利自相残杀。

大到地域小国,大到小门小户,富豪名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景象和早几年无所区别,只不过有钱的成了老板得势,个个都有了资历压榨工人。

这样的风一早还是从西部刮过来的,吹到了一直身在水深火热,渴求天降甘露的中州,其余东北南部,各从效仿,造就如今局面,追名逐利为一己之私屠杀四方,从此成了见怪不怪的事。

无城的山头有土匪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有城的金山银山奴隶随处可见,一纸卖身契左右一条人命,终身至死不得解脱。

这风刮着刮着,自然有大有小,最大的龙卷风甚至祸连数十万条人命,只是为了一张能够得到尊荣富贵的脸。

都说段久卿死于非命,自作孽不可活,被灭世潮水杀得全身溃烂,传说见到过她的都说是冰肌玉骨的美人,现下已经魂魄残缺,妖力分崩离析,算得个死无全尸了。

这又得从她生父生母说起,道琼斯从人死后成妖,变为了永燃不尽的不知火,而段印染,曾因父亲段尘被段氏一族宿敌狐业冰附身封印之后,以冰封七情六欲为代价血脉传承至今。

此后每个段氏一族除却血脉至亲,再无节外生枝对他人生情至爱,是为一脉单传,难以再入红尘,染得半分温情蜜意,尝到欢愉乐果。

但在段久卿出生以后,她便成了阴阳双体,有生死命格,成为了命道之中永远无法真正死亡的——人。

因道琼斯与段印染所影响,段久卿继承了三相状态,狐族,人族,再便是人样的仙族。

这是她一生从未被世人知晓,完美藏拙的秘密。

这般体质独一无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段久卿是第一人,倘若终生无后,亦是最后一人。

而灭世潮水蕴藏了至高无上的杀神神力,段久卿的体质相辅相成,促使得她始终修为至高却无法飞升,身体在没有使出法力的时候,是万万承受不住这海水的。

一滴即化为无形,更何况她整个人一跃而入,三相体质被潮水撕碎,经过数十年蹉跎,这副身体再度唤醒之时,必然是一体双魂。

人族的法相脆弱,藏在最深躲得最好,于是才有了现今所得见的白久,姿容神韵妖媚婀娜。

“三相体质……难怪再见到她的时候,她不但完全不记得我了,并且不论言行举止,完全判若两人。”鹤容世将经羽满柜呈上的瓶瓶罐罐挥手收纳完毕,紧握成拳睥睨空荡荡的柜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拉斐尔,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到底是她的病,还是她的好事呢?”

“好坏参半吧。”拉斐尔就站在旁边经羽的身后,严然沉重,再难嬉皮笑脸的拿准太多,“虽然说她现在的身体,产子是很危险的,但是这可能是她唯一能够消除仙和狐法相的机会,我想这对于你来说,是险中求胜的好事。”

“好事?”鹤容世猛然抬头,双眸泛红啼笑皆非,一把推开托柜的经羽拿在手里,唰然刃羽合拢成长剑,反手转架到了拉斐尔的脖子上,“是什么样的好事要她自相残杀的再死一次?我告诉你拉斐尔,现在可没有能够再用冠冕堂皇的说辞,从我眼皮子底下要了她性命。”

“还是这么的心浮气躁,总是轻而易举的拔剑,这往往是你无能的表现,我尊敬的主神。”拉斐尔叹口气息之间,抬一手弹开剑刃抖出了鹤容世的手指,伸手激进几步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制服,无法动弹。

“……”鹤容世震然之余,呼吸皆止冷汗直冒,“你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

“我们被神赐予了翅膀,在飞翔中得到了风的力量,能够以柔克刚,这是神的恩赐,孩子,这是你小时候一直学的东西。”拉斐尔放松开了他的手腕,“发现了吗?你已经完全忘记了它,或者说……”

“不,我并没有忘记,我只是……”鹤容世不知所措的看着愈发用力蜷曲的双手,剑砰磅掉落在地,双手上的经脉肌肉从深至表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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