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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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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民世篇 三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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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你已经失去了最根本的力量,去换取挽留最重要的东西了。”拉斐尔满脸悲痛惋惜,收了手扣在身前,“你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曾经你甘愿学习五年,让自己强大,不至于回来的路上,让路西法左右了船只,那时的你一定是害怕到了极致,差点失去了什么东西,是吗?”

“哈哈哈哈,是啊……”鹤容世哭笑不得的摊着双手放下,弯下腰拾起了经羽,疲然颓废,“我已经开始害怕伤害,甚至是会想到死亡。”

“你这次是真的怕死,怕自己不再之后,她会失去你的庇佑,让你在她身上所做的重生成为徒然吗?”拉斐尔见不得的就是他甘心认命的样子,震怒大声质问着鹤容世,“不对,就算这样你也不可能这么虚弱,难道最近你又用上了自己所剩无几的半颗力量,来助长她的身体恢复吗?!”

拉斐尔的话字字珠玑,回荡在空旷无边的大殿之中横冲直撞,鹤容世头回觉得震耳欲聋的入了耳没转头就忘。

他沉默不语,思绪回荡着拾起的经羽再度在手中经传起来。

“嚓!”磨枪擦空刃的倒举长剑往地一扣立在人膝高,鹤容世这时双目低垂不言而厉开口道:“那又怎样,我记得小的时候你总告诉我说,凡事都带利有害,现在我觉得你说的对极了,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不应该让自己去送死知道吗?”拉斐尔对牛弹琴气急败坏,方才的德高望重趾高气昂的指教销声匿迹,“你给我回来,又要去做什么?”

鹤容世已然转身甩身往金座上甩袖提襟一跨腿坐,摆手往下指了指:“你也坐吧拉斐尔,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自信笃定,纵使现在的拉斐尔破天荒的对他急言令色,也依旧还是唯一一个值得托付要事的人了。

“这倒不用,我又不是站着说话,正相反,我的孩子,这样才会使我用心聆听你的渴求。”拉斐尔不动声色间又退一步海阔天空,已将宽宏大量习以为常,鹤容世再怎么说悲苦交加,他不以天使来说怜悯,但能以长辈目光体谅,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到底是拿他没办法,双手背在身后倾点头。

“麻烦你了拉斐尔,之后我不在她身边的每一段时间,替我时刻守着吧。”鹤容世垂眸几近闭眼,迎着荣光神圣,全盘托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她要偷跑出去,还不明白以她现在的身体是多么的自取灭亡吗?”拉斐尔开口头头是道,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明白以前的口吻他油盐不进,换作了另一番东方人文绉绉的样子,开口便是长篇大论的,这样才会有用。

“我知道这时是你正忙的时候,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麻烦你看顾一会……”鹤容世倒也好脾气,抬手手背托腮撑起,心不在焉的开口求人,实则双眸涣散目中无人,着实说不出什么掏心掏肺好听的话。

“这样的大麻烦你明知故犯,你凭什么就会意味着我也会助纣为虐?”拉斐尔哭笑不得,抱起双臂看鹤容世不可理喻得很,干脆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我将会以神的命令,亲手将你制裁……”

“是吗?”鹤容世不想再听这枯燥泛味的话,对此再也熟悉不过,只是他一直不想成为这样,变成一个连自己都嗤之以鼻的伟岸单薄的普遍之人,于是他站了起来,温声细语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所以在此之前,拉斐尔,你能把我的话听完吗?”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拉斐尔烦的很,破天荒的事今时今日已然在鹤容世面前齐活,就差抓回去关起来好好管教管教,以善后事了,“我奉劝你,如果是什么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要求,最好就此作罢!”

“你倒也跟我一样变了许多啊,拉斐尔。”鹤容世此刻不知淋了什么瓢泼大雨,软得海纳百川,但一笑起来得意昂扬,邪性四溢。

到底是曾经风靡一时,大名鼎鼎的鹤容世,在最落魄无靠山背景时,被云苏国国众尊称一声鹤公子的人,即使狼狈不堪,也能绝处逢生的双眼放露凶光,气得人牙痒痒。

“我才没有变,只是你变了才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不再目光短浅。”拉斐尔承认方才的确是被他这副样子气得恨铁不成钢,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着实不太妥当,“说说吧,我倒是想看你怎样能够说服我,让你自己得到想要的。”

“感谢夸赞,曾经对我含辛茹苦的拉斐尔。”鹤容世这回给予了赞美之词,挥手又使出金光灵力,幻化为悬空一片烟云,“你看看吧。”

焕彩灿烂之间呈现出万般人事物景,先是最初闭门不出,刚入以婵宫时候的披头散发,后是持伞披风而行的逞强游走,其人样貌背影无一不是白久的样貌。

刚好不巧那时是鹤容世刚回中州皇城的一段时日,原以为杀鸡儆猴的经过了江忠正的事以后,她入宫以来会安定风调雨顺一段时间,却不想千防万防险些在太庙时候折在了重惊鸿手里。

她原本是不死鸟,天生带有灵力,虽微不足道造成威胁,但能催动招灵的法术,伪造恐吓奇观的障眼法,省力又对症下药的重击到了白久,给予了她致命一击。

太庙乃是云苏灵堂,白久可以什么都不信,唯独这郑重其事不能出现什么不详相撞的征兆。

之后的白久待他是如何心迹,是否真心,鹤容世一直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在尚海城时,能抓着深得她心的讨好,把整整早他一步的白少君踩在后头。

到底是昔日昔年应犹在,子欲养而亲不待,但似君心似我心,有心者自缘分不断,这五年情分从未被人所懂,昭然于世罢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看着她。”拉斐尔这才领略到了些许鹤容世的情深入骨,眼眶湿润感动不已,“很可惜,她永远不知道你所经受的痛苦,你不会感到后悔吗?”

“我哪有什么资格后悔呢?拉斐尔,你刚刚不是还要把我抓走吗?”鹤容世摇头自嘲轻笑,“所以你看到了,她勉为其难的跟我回来,是在她的心底里还有一丝信我。”

鹤容世张口再提,老是唉声叹气,一声连着一声的话中带话,偃旗息鼓他心底的无助疲惫不堪,看上去现在的他,脆弱不能自理得不堪一击。

“所以你转头偷偷摸摸的出宫,封杀了那只迫害她的不死鸟?”拉斐尔眼皮一跳,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还是封在海里,留了这么大的破绽,生怕不会被这善心的小姑娘知道了吗?”

“于是我要做的,就是如她所愿,放她从这里出去,从此以后随风飘荡。”鹤容世撑着扶手起身,抬手挥袖间脚步走下,散尽云彩过烟间来,“我亲眼见过她在外的样子,但却只看见她所遭受的迫害,促使得她从未停止过四处奔波,可她心猿意马乐在其中,不被天下坍塌之忧其忧,不为天下安定而乐,独到自行,做尽了自己拯救苍生的善事。”

拉斐尔侧耳听,眼见鹤容世面有荣光憧憬,外头斜阳弯下了身来,带橙火衣衫见晚,这时才发现他鹤容世早就已然面朝阳而行,着饱经风霜,苦痛自受了。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你要做的事远比所有人所受的都要艰难,正因为你要一直活着,才算是没有尽头的煎熬。”拉斐尔良久恍然大悟,眉眼温柔含光,看鹤容世的神色转而定在了沉淀宁静的欣赏怜爱,归根结底,还是放手一搏的欣慰。

“你这意思是就这样说定了?”鹤容世猛然大步流星扬起双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震了拉斐尔一个缓冲不及,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反倒是给他来了一个可乘之机,“那可要记得帮我看着她一段时候,假以时日我会赶来的,你就放心吧!”

“可是我……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快就跑了!”拉斐尔顿时千言万语,慌慌张张中还未能说出一个字来驳辩,鹤容世早已跨步双手双脚并用飞奔而出了宫门,“你倒是给我回来啊!”

“不好了,不好了!”鹤容世不忘回头挥手得意朝拉斐尔告别,可还未能够扬动身上千层万缕的贵重黑丝金袍拍打几下羽翼,回头一瞬便是栽到了个眼冒金星,“啊!”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鹤容世气急败坏的怒声呵斥。

“主神陛下息怒,奴才知错了!”吓得着急跑来通报的宫人,摸爬滚打起来跪地求饶,“奴才奉命进来传上急报,尚海城那头传来奇观异变,都说是从中州流落来的火神女!”

“胡说八道些什么,今日中州的天都是宁静得很,哪来的什么火神女的异象?!”鹤容世对此不足为奇,当是又闹了一出罢了,拍了拍衣襟,“派些民军过去摆平就好,你且带着我的口谕退下吧。”

“回主神陛下,可传信来的却说,这火神女并非从天而降,而是随着海漂流而来,被东瀛的藤野将军点着了火,这才苏醒的!”宫人竟未能够就此罢休,敢于继续又言,“不少人都看见了,那女子身上的火旺得很,相生相依燃烧不尽!”

“你说什么?从海而生的火种……那她到底是谁你们可有查出?”鹤容世自然通晓这是不知火的特性,阴阳之火经久不灭。

更照拉斐尔所说,段久卿的三相体质,免不了受尽四分五裂的缺一少腿,一直在海中今日才出现呢?

而且段久卿的底细早就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谁会认不出来她,见了都会大呼小叫的!

“回禀主神,的确查出来了。”宫人提及,竟哆哆嗦嗦起来,“在那东瀛人还没点火之前,就有尚海城的人认出来是重家小姐的尸体,已经奄奄一息了。”

死为阴,阳为生,自古阴阳不合,大道有别,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若记死前一语,承其执念,我非已死,而为万物皆我,伴君长久,不已形相见,何有苦痛由此生?何须经此强求来,悔不当初,终然皆放下。

世有偿还报应,天道酬勤者,双目已然贼心不死,窥探良多,殊不知愚蠢至极,胆敢自视深渊幽谷,双目其罪,自寻短见,活该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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