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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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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民世篇 归元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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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容世十几年来行在外,想过以后再寻回段久卿,最好孑然一身,心无城府,归野山林,成双入影。

此间无人,无孤寂满清梦,天上人间求得此,归元活回儿时心,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了却牵扯,伴君左右。

“主神真当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座上宾吗?”段印染心血来潮来了气,站在原地不依不饶,之前的事还拖到了现在,着实看得他心急,非要提他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敲定下来,势在必得咄咄逼人道,“我偏要在此继续说下去。”

“您还想做什么?”鹤容世见状不妙,定睛双眸紧缩,心骤停拔凉寒气返上,咋呼着踏出一步,脑中急迫交乱得却又想不出什么说辞办法来。

树欲停而风不止,不过是不懂其意,不合时宜罢了。

在场的谁人不是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鸡犬升天好赖事人都过过眼的?眼下台下众大臣悉悉索索互语热腾鼎沸,骤然止声见段印染起手转袖,手中拿出人面大的面印来。

“这是!……皇族神印!微臣拜见太上皇陛下!”年长的一眼认出,率先屈身着急迎着金光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磅礴众声从远到近,重叠海浪翻潮而来,鹤容世亦在此时想到以往刚入云苏时,手里抱着书见着东宫有一处的高碑。

上头刻得密密麻麻流年经转磨损了字样,但最下头的碑坐便是这样的纹样式,巍峨高百尺竟设在底端通地面,仅见过此等一面,而今回想起来,鹤容世一如从前跪下,不敢言语。

“中州皇城神印在上,我段印染当下以此作证,倘若有半句虚言假话,敢拿地界主神声誉为玩笑,必当不得好死!”他姿态起手高举在高台示下,决绝狠烈,毫不耽误快刀斩乱麻回头质问鹤容世,“善容妃是否真和主神陛下伉俪情深,那为何朝堂之上还敢放肆妄言,与您背道而驰,帮一个外人?”

着先在质问之下,鹤容世这时是真无力回天,双目皱眉一言不发,无话可说。

满眼净是段印染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动用如此威仪,低头以表认错默许,但他对此坦白从宽的道理都懂,竟不知自己和白久是差池在哪,何时出了嫌隙分歧的。

“现下大事当前,国中无后亦不能草草了事,你这主神不得人心,就连自己的枕边人也是如此看你,鹤容世,你可知道自己是多么一败涂地,一事无成吗?!”段印染再度连声质问一出,台下又起震撼骚动。

“看来这大言不惭的话,就连英明的太上皇也只敢拿着古物来说了。”听的别样较为清楚的,便是这一句话中刺两相,透心刻骨,又无可挑剔。

他鹤容世到底是昏聩而已,就算这位子上不是段久卿,更不是性情别样的白久,他迟早另择她人,再度重演而已。

白久的确中了公孙大人的招,但能旁观而看,她身为主神身边最近的女人,都能不信他,生怕他戾气过重伤及无辜,任性妄为到朝堂弥漫血腥,见不得半分井然有序,天理王法。

或许于白久而言,眼前人早已并非彼时人,所爱皆非,不复存在罢了。

仅仅是个罢了而已,又悄无声息的死了一条人命,生了一道怨恨,无可破解,难以道明其中千丝万缕,终究不动声色,嫌隙分歧入骨三分,眨眼睛间,便成了陌路人。

“一如太上皇训诫,我的确行事偏激狠厉,戾气过重难得人心,可白氏聪颖温良,贤良淑德,就算以假乱真代后出席,也对得起我中州,架得起威仪。”鹤容世索性坦然自若,抬手掀起衣襟,双膝前后相继跪地,“还望太上皇陛下恩准,倘若不能给她不可,这集国大会我中州罢免不去,又有何不可呢?”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口出狂言肆意妄为,便是仗着天地玄黄无人杀得了你,以正纲纪是吗?”段印染倒吸一口凉气,转而又大呼出一口收手没了天边金光,“方才在朝堂大殿之中,她可是亲手甩开了你的手,拉着叶将领抽身离去,这样大的脾气,你还期望她会再信你一次答应陪你同去吗?”

鹤容世执意白久也并非不无道理,她这姑娘周身有大东人的名门倜傥之气,现下十几年过去,无人再着古衣汉服,亦无人能着得起其气概风韵,但穿在她身上却浑然天成,脱似中州皇城失而复得的瑰宝贵女,再难有人可及。

便是如此以假乱真,再以身怀六甲为由让她不多说话,总比那些个从未戴过头冠嫌重的民间富贵人家的小姐,要好上不止千万。

不可置否白久现下仪态装束,的确是被鹤容世千金万宝浇灌出来的,但也不能辜负他如此用心,舍近求远就为了顾忌白久一片空白的出生,卑贱后妃而已吧?

“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妻子,多少是会听我的,此事大可以交给我,晚辈在此叩谢过您英明神武,必当不负您所托众望。”鹤容世也是没脸没皮的,任由段印染撕破了脸面顺水推舟,他抓准了机会从水里爬上了船,自当不会不识抬举。

这说着鹤容世便拱手磕头行了谢礼,却看得台下众大臣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臣等不懂,太上皇陛下是定了什么旨意,竟未见诏书昭告?”还是站在最前头的那位大人,出步进言。

“哦?难不成尔等是瞎了?方才的金光还能看不懂这样大的召令?”鹤容世唏嘘不已,直身提着衣襟不曾抬眸正眼看去,出口却扇了他一个耳光,“立后本该是皇家家事,你这无名小卒一而再,再而三齐众在此,能见到听到,算是没把你当回事侥幸饶了你们多少条死罪,还不知足蹬鼻子上脸,以为中州皇城缺你们这点慵官占地费银子是吗?!”

鹤容世甩袖出手一道法力击退了这带头说话的,大发雷霆强打出头鸟,转身欲要打算回到大殿,又给了颗红枣打发这些个还在原地原封不动的大臣:“再在这碍眼,项上人头还要的话,这集国大会的琐碎事宜便交给你们,算是留你们这命有点用处。”

“僭越之罪臣等知错,必不负陛下所托。”带头的赶忙站起身,整理头冠衣帽的跪下,连带身后四万万不约而同争先恐后的齐声高呼而应,“善容妃白氏品行端正,聪颖温良,今日立其为后,是我中州大福,必与陛下伉俪同心,出席集国大会!”

“哼,一群惜命如私的蠢才。”鹤容世这才罢了一件大事,毫无顾忌的嘲讽道,“丢人现眼……”

“太上皇陛下可是要回去了?”又注意到了一边的段印染松着神经,依旧不打算离去,鹤容世又笑道:“方才这样大的阵仗定是费了您不少力气,需不需要我吩咐轿撵抬进来?”

“不劳烦了,老夫好手好脚,受不起主神这样大的抬举。”段印染嫌弃得不行,好不容易收拾好这烂摊子,归心似箭的只想回自己的小树林乘凉喝茶去,甩着袖子背在身后,“再说了您轿撵全是黑木,在外晒了一天,老夫嫌烫,坐不住。”

“太上皇陛下说笑了,那您走好,我还有奏折要批。”鹤容世日常跟他斗斗嘴,乐到了心里去,索性站在中宫门前目送他一身着白,行如飘渺,身姿绰曳消失于宫门折影而去。

常有异曲同工之妙,段印染姿态是和段久卿如出一辙的,常听说段印染真身是体态丰盈的雪狐,段久卿也相差无几,只不过是个女儿,免不了娇小玲珑些。

且段久卿经常习惯修炼功法,心经为武学,故此是丰盈不了,反倒是愈发纤细玲珑,姿容神韵清丽脱俗,由此而生。

中州皇城再像,也不似云苏皇城钟灵毓秀,接天得地,浑然天成红尘仙云相融间,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哪得清如许,源头活水尽不在,枯藤老树独留昏鸦一只,此时再无彼时光,归元而去,终究奢求。

“世风日下,这太上皇果不其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三言两语就压制了主神,也不知白氏是他什么人,竟要这样帮着一个卑贱后妃!”只闻身后人潮袭来,叶红胥闻声回看,竟见无数大臣这才成群结队退朝走出,行在这去往宫门的必经之路。

“叶将领竟还在这做什么?”人多眼众,她一回头,自然是被发觉了。

“回这位大人,属下奉善容妃娘娘之命在此等候娘娘更衣。”叶红胥不得不答,拱手客气道,“诸位大人劳苦功高,我方才在此就察觉到了中宫动静,想必是处理定夺了一件大事吧?”

“大事确实是大事,但受不起叶将领如此夸赞,我等不过是奉命观景,和这事可毫无干系。”其中一个见了她,一下说出了心头苦水,“倒是心疼叶将领,这善容妃不见得是个善茬,为了拒绝这浩大殊荣,胆敢当着圣面拉着你做噱头离开,还得在这等她更衣,卑贱之人就是矫情!”

“娘娘总归是有贵命在身,但她脾气坚硬,不害于人,属下对她倒也敬佩,至于大人所说的矫情,我并不以为身怀六甲之人仔细些有什么不妥。”叶红胥到底还是锄强扶弱,因自己设身处地,不留情面的驳道,“后服头冠贵重,并非娘娘消受不起,拖累的是腹中孩儿,亦是中州储君,各位大人就算有火气,也不该任意对着女子孩儿置气,顶撞圣上惹主神不悦。”

“妇人之仁!”又在她这里受了气,忍无可忍脱口而出,“就算如此她也穿不得这凤冠朝服,本末倒置,有失规矩!”

“属下一介武官,不经常置身于宫中,自然对这些规矩不太熟悉。”叶红胥姑且以退为进,行了拱手礼,“大人无需再同我多费口舌,赶快出宫回去休息才好。”

“可有些人就是歇不得,心中琐事纠结不放,一闭上眼满追名逐利,叶将领何苦强人所难呢?”又问闻言两道其间,白久身影忽现走来,她无需搀扶,蕊儿只好跟在身侧低头随侍。

“方才是臣等失言,望娘娘海涵,安心养胎。”三两臣子见状行了躬身拱手礼,先走为敬,“臣等告退。”

“都下去吧。”白久蔑视着不同他们客气,甩袖打发,转脸对叶红胥道:“叶将领久等了,烦请替本宫领路吧。”

“属下领命。”叶红胥亦别无它话,拱手领命。

亦有归元之期盼,高崇甚远为信仰,心之所向,求之不得。

高山流水亦有所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分歧为路终同归,来年又见时,泪满襟皆叹遗憾,回想错从此生,不该相见,亦不应有情,天亦老。

久等啦!(递拖鞋)着实很忙字数又多(擦汗),明天更新继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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