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源头
小草百无聊赖地蹲在祭坛边，把玩着鹤羽，嘴里碎碎念念：“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她又饿又困，浑然不知自己已经熬了一个大夜。
直到她支撑不住，倒地酣睡时，先生才带着温闲回到地底。
两人刚一落地，小草就一个激灵直接坐起：“谁？”
“呵，”温闲上下打量着小草，语带嫌弃地道，“哪里来的村妇，你如今的品味也是叫人猜不透。前有彭岚，后有这个粗鄙女子，究竟我有哪点比不上她们的？”
先生没有回应，翻出干粮递到小草嘴边：“你先吃点东西吧。”
小草半眯着眼，接过食物毫无形象地塞进嘴里。没嚼几口，又差点被食物噎到。好在先生及时递上水袋，才让她不至于背过气去。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肚子有了东西，小草皱着鼻子骂道，“你们这些大男人是怎么搞的？一个临时有事说走就走，一个把老娘丢在地底自生自灭，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不需要照顾吗？”
温闲揶揄着说道：“以你的长相，很难有男人肯为你留下来。”
先生不悦地看向温闲，后者心底发虚，佯装强势地提高音量：“我说的有错么？她除了长了鼻子嘴巴和眼，浑身上下哪有半分气质可言？”
小草毫不避让地反唇相讥：“合着普天之下就你最美，穿得枝招展的，生怕男人们不愿意和你过夜。”
“你说什么？”温闲双拳紧握，作势就要扑上前。
先生迅速挡在两个女人中间，灵气逸散，将她们强行推开：“再吵一句，我就把你们打晕，丢到皇城里送给卫兵。”
温闲听出先生的不耐，识趣地闭上嘴。倒是小草咽不下这口气，点着先生的胸膛说道：“送给卫兵又怎么样，总比在这里干等强。小九进去祭坛前叮嘱过我，要我到城中找间客栈等段沉醒来，你不是跟他关系很好么？怎么，他前脚刚走，你就打算翻脸不认人吗？”
先生低头看向小草的腰带，脱口而出道：“把鹤羽还给我。”
小草本能后退，护着羽毛说道：“不给，谁捡到了就归谁，你自己把它丢在地上，凭什么要我还给你？”
先生伸手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没有故意将它遗弃，你若当真不给，我不介意亲自要回来。”
说罢，他飞快出手，扯着小草的腰带猛地一拽，在少女的尖叫声中，将鹤羽干脆利落地夺回。
小草吓得裹紧衣襟：“流氓，竟然扯女孩子的腰带，我要跟小九告状。”
“你说吧，反正等他再出来，见到的就不一定是他了。”先生收起鹤羽，满不在乎地道。
温闲得意地笑起来，凑到先生的身边：“不自量力。”
“你也老实一点。”先生适时提醒。
两名女子接连吃瘪，都有些闷闷不乐。小草捡起腰带，气呼呼地走到祭坛一角。倦意来袭，她也顾不得生气，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席地而睡。
温闲自觉地坐在先生不远处，低声问道：“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等到段沉醒过来。”先生回答得简短而有力。
温闲环顾一圈，索然无味地说道：“你似乎很在意段沉啊，为他解毒，等他醒来，莫非你和他有着什么不解之缘？”
先生没有解释，将水袋丢到温闲手里：“少说点话，我可不想一直去外面接水。”
“我肚子饿了。”温闲娇俏地嘟起嘴，伸出手对先生说道。
先生看都不看他一眼，变戏法般地丢出一大包干粮：“凑和着吃点。”
温闲也不嫌弃，掏出一块肉干学着小草的样子胡吃海塞起来。先生的余光瞥了眼温闲，并没有多说什么。
猛灌一口凉水，温闲豪迈地叹气道：“爽。”说着，她看向先生，发现后者已经入定，正专心致志地冥想休息。
“切，不是喜欢这种野路子吗？我也可以。”温闲双手抱胸，将水袋丢到一旁，枕着手臂休息。地上的尘土弄脏了她的衣裙，素来喜好干净的她竟是没有吭声，一动不动地逼自己沉入梦境。
半炷香过去。三人始终维持着互不打扰的关系。
一刻钟过去，温闲蓦地跳起来，抓耳挠腮地骂道：“什么鬼地方，弄得我浑身不适。”
小草被她惊醒，幽幽地吐出一句：“地底呗，还能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