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初自从跟季伯常走了一次船,一起出生入死,经历了不少坎坷,也尝了几口甜头,他心里更是对季伯常更加上心,遇到有关季伯常的事情,小心思就藏不住了。
眼前的小神医惯于装神弄鬼,又爱财如命,但他又知道季伯常的身体状况,这让好奇的任之初十分头疼。杜宁口口声声说季伯常以后发育可能会出问题,他倒要好好问问,怀里不禁又摸出十来个铜板,全部都放在杜宁的手上。
“快,详细说!”任之初竖起好奇的耳朵,靠近杜宁,“把他的情况都说一遍。”
杜宁是个野郎中,这和尚庙随时都能跑,对于医德更是说说罢了,虽然他不做毒害人的买卖,但这打听情况他还是很乐意的。
他算了算手上的铜板,刚够后天的饭钱,摊子的草药钱还没找落,看到任之初如此神色,笑道:“季伯常此人天赋异禀,聪明自然不在话下,就是这身体也必然成为一个天元。”
任之初激动的抓起杜宁的手,“你胡说!他怎么……”他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思考了一下发现季伯常成为天元是好事,转念一想,成为天元岂不是让他的打算竹篮一场空,他又说:“你看准了的吗就乱说?”
杜宁看着任之初如此态度,那犹豫不决,又欲言又止的神情,一下子就让他猜中了心事。任之初还是没有保持住淡定,穆春说的在理,若是有人起了歹意,任之初这样是要吃大亏的。
幸亏杜宁只是要钱,杜宁成竹在胸,“我把过他的脉象,他即将成年,体质虽然很不好,但他的根基却很强,若是让我看到他下面小鸡儿的发育……”
杜宁故作深沉的态度,让任之初很不爽,“你说他体质不好,又说他根基很强,岂不是自相矛盾?”
任之初的反驳,在杜宁的意料之内,“前者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生活不太好,或许经历颠簸,吃了上顿没下顿,你想想看,你一天不吃是不是饿得慌,饿了是不是就没空想那事儿,不想那事儿就没有欲望,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一个人连饱暖都不行,怎么能有淫欲。”
任之初被杜宁绕晕了,杜宁又说:“他的根基在于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非常强壮,吃不饱穿不暖自然阻碍了他身体的成长,但底子不错的人怎么都能发育成强者,这么说你懂了吗?”
任之初第一天上工,今天算是领教到了杜宁的厉害之处,他说的那些话虽然模棱两可,但他总觉得杜宁说的有道理,脑子不禁就顺着对方的思考下去,“那他发育成天元了,我可怎么办?”
他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杜宁轻松的就赢得了任之初的信任。
杜宁伸出手,光明正大的露出财迷的模样,笑嘻嘻:“银子!”
任之初咬了咬牙,啧了一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杜宁手上,“这一次够我问一晚上了吧。”
杜宁看到了银元宝,想到后面几天衣食无忧,草药充盈,也不再为难任之初,直白的跟他说:“按我的脉数,几年年之内他必然成为天元,或许一年之内就可以,就算其中有些变数,也不过是强弱之别,这天元是没跑的。”
“你敢确定?”任之初问。
杜宁拿起旁边舂药的石臼,“要是有半句不真,就被这石杵砸了稀烂。”
这一次轮到任之初纠结了,他的梦想是成为天元,娶季伯常,如今季伯常要成为天元,那他要是也成为天元,岂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白费了这一段姻缘。任之初突然觉得心跳的很快,气血上涌,浑身只觉得站不住。
“小哥,你不要太激动。”杜宁十分善于看别人的脸色,看到任之初如此,又仿佛摸准了任之初脉搏似的。
任之初伸出手把袖子露出来,信誓旦旦的说:“你来把把我的,看看我成为什么。”
夜色爬过窗棂,灯笼照亮不知名的草药摊,杜宁看着任之初,坦然的伸出手,抚上对方的腕子,只过了一会儿,杜宁就收了手,“你,也是个天元。”
听到这个答案,任之初不知该是欢喜,还是忧愁,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怎么,我说的不对?”杜宁看着任之初疑惑的神色,反客为主道。
“你说的对,我是一定会成为天元么?”任之初想再确定一下。
杜宁想了想,有些人终究不能给免费的答案,免费的答案反而不信,必须让他付出更多的代价,他才会信这个答案。
他伸出了手,“这个问题事关你的前途,我想再收一锭金子不过分吧?”
任之初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这一天的跟生意场的人交流了不少,他这一身绸缎衣服打扮就不说了,一看就是富家少爷,再加上对方在镇子上就知道他是开米行,是当地的土豪,现在被他逮着机会薅羊毛,他十分想知道答案,但金子也不是常带着,“你等着,我去取。”